秦知语看着眼前禁闭木门,烟灰色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名为“好吧,那就先这样吧”的流星。
与牛仔裤和白体恤极其不搭的黑色亮皮皮鞋的鞋尖随着主人的动作转了方向,踏入狭窄的走道里,经过昨天的小巷,穿过马路,搭上一辆汽车,最后停在了另一家门前。
秦知语熟练地从窗户边白色花盆底下找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子。
穿过整洁宽敞的客厅,他走道二楼的书房。抬手敲了敲门。
书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位身穿咖啡色丝绸睡衣的中年人站在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里。
“父亲,”秦知语叫了一声,开门见山地说出此次前来的目的。“我需要离开家一趟,时间可能是几年或者更多。”
“又是和哪一个情人出去放浪。”这是一句陈述句,显然这种类似的话男人不是第一次听见。
“麦克尔。”但不是出去放浪,这是秦知语的工作,工作都是正经的。虽然他不怎么认同,但没必要的解释完全不用说出口。
男人的脸上快速地出现吃惊疑惑然后又快速的消散下去,点头道:“滚吧。最好活着回来。”
他对他这位小儿子已经无所谓了,无论做出了什么荒唐事,只要还有一条命,就随他去吧。
“感谢您!”秦知语的眼睛弯作一弯月牙,眼角散放着多情的气息。
“还有什么事吗?”这是一道逐客令,秦知语识趣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了,在问了声好便转身离开了。他得去制备一些远行要用的东西。
男人看他离开了,便退回书房继续审阅起桌上的文稿。他是一名编辑,虽然已他现在的财富不用工作,但人总是闲不下来的。服装公司已经交给自己的大儿子管理。想到这,男人不禁露出一个自豪的笑。他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不用自己费半分心。
公司那边不用自己操心,他就给自己找了个编辑的工作。
这很符合他的心意,除了每天要面对一些愚蠢的稿件。比如现在他桌上的一篇。
作者署名——sleepy and boring。
她写的是一个男人通过某种特殊的科技穿越到不同时间不同空间和另一个男人谈恋爱的故事。
但进度太缓慢了,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而且她还忘了把故事的时间明确的写出来,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才急匆匆的在前文某处添上。
男人摇了摇头,把桌上这份文稿放进了抽屉的最下层。并嗤笑了一声,和他不成器的小儿子一样。
四月正午的太阳还不算太热,暖融融的像一张毛毯,它无私的把地上的人类都包裹进这张毛毯里,分享着温暖。
秦知语花了一个上午,好了自己所需要的。包括但不仅限于衣服裤子之类的东西,这些花不了他太多时间。事实上大部分时间他都用在了咖啡厅和重新列出一个计划来。
他本来打算的是通过今天的早饭和麦克尔接触,先建立起羁绊。
但被半路杀出来的戴纳拦截了。这让他有一丝郁闷,但没有郁闷太久,他又有一个方案。
索性加入到戴纳这个计划里,然后借机搬去和他们一起住。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过,怎么让戴纳同意呢。从今天他俩的第一次见面来说这有点不容易。
秦知语分析了一下,自己有钱,而他们缺钱。
他想。
问题迎刃而解。
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准备回到那个那个出租屋。在“寻花问柳巷”里他又遇到了那个美艳的女郎。
她今天换了一身蓬松的廉价小礼裙,扶在阁楼二层阳台的栏杆上。刻意露出了白皙如脂的大腿。
她叫住了秦知语:“噢,这不是昨天的先生吗,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当然现在也可以。”
“不了,小姐,我是来找人的。”秦知语礼貌的回复了她,继续朝小屋的方向走。
“哦——昨天那个小可爱吗?很可惜他刚才和他朋友,也可能是男朋友,一起走了。如果你能早十五分钟,或者十分钟还能遇到。”
“但是现在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