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穆楠起了个大早，昨日的劳累已然褪去，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早上好”没有回应，苏穆楠已经渐渐习惯了0211不见人影的日常。
——学校
受昨天的影响，一进门目光不自觉地凑到柳思维的座位，那里空无一人，按照平常肯定会来一个大早的，撇过头看到锦颜都来了，像柳思维这样的性子，不像是会放弃的人。
苏穆楠逮着门口一个男生问道：“今天好像没看见那个柳思维，她平常不挺早的吗？”
男生一愣，打量了一会儿苏穆楠，随后笑着拍了拍腿：“你记错了吧？你说的是我们班的陈思雪吧，怎么姓都错了，哈哈哈你真搞笑。”
苏穆楠一愣，柳思维平常人缘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这个男生会不记得她。
苏穆楠回到位置后问了澜珊，澜珊的答案跟那个男生相差无几，都表示自己并不认识柳思维这个人。
“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苏穆楠，你脑子磕着了？我们班根本没有人姓柳，别提什么叫柳思维的女生了。”
“苏穆楠，我们班名字里面有思这个字的只有陈思雪呀，你应该是和别的女生搞混了吧？”
……
没有人记得柳思维。
班里同学都当他是开玩笑，否定了他这个问题，就笑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苏穆楠想起了女人当时的气愤和无力，那句“你明明……可以选择没看见的……”又出现在了苏穆楠的脑海中。
苏穆楠还愣在原地，直到0211的声音叫住了他。
“苏穆楠，你在做什么？”
苏穆楠被拉回了教室，还是这么的吵闹，转头与0211对视上了，两人的眼中思绪万千，只是苏穆楠不知道，对方的眼中是自己，还是繁复的机械。
“柳……”苏穆楠还没开口就止住了回答，因为他知道0211能够听懂他的心声。
“她？大概率已经死了。”0211走上了讲台，后边跟着苏穆楠。
“她昨天不还是好好……的。”
可能并不太好，昨天看起来精神状态有问题。
0211：“应该是因为任务没完成吧。”
苏穆楠：“那应该不至于……”
0211：“可你在原先的世界中不也是半死不活的？”
苏穆楠愣住了，他好像跟柳思维的状况是一样的，不完成任务，就是等死，只不过，她的残忍了一些，快了一些。
“任务，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媒介，只不过，你活下去的唯一媒介不只是任务……”0211有些欲言又止，他没有说下去了，剩下的好像说了也没啥大用，还不如不说。
苏穆楠像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低着头回到了座位，此时的他没有再想柳思维，只是在想自己，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也会死在这吧？
眼下，所有人都忘记了柳思维的存在，教室还是以前的模样，改变倒是也说不上，只能说，这个人好像永远离开了。
——
也临近期中考试了，他们都要埋头复习……
当然，苏穆楠选择摆烂。
“还有一个月，我不急。”几个男生挺骄傲地说。
“反正老师说了，这才第一次，考不好没事儿，差也不可能差到倒数一二三吧？”男生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
“别说晦气话，我可不想看见语文老师那个恐怖的眼神，我感觉语文老师的眼神就是在告诉我，待会就把你刀了……啊啊！”一个女生打了打寒颤，着实是感受到了语文老师的压迫。
“苏穆楠，你呢，你不复习吗？”女生转过头询问。
苏穆楠一愣，笑了笑：“有什么可复习的哈哈。”
惹的其他人一阵鄙夷的声音。
澜珊拍了拍锦颜的背，问：“锦颜，你复习了吗？”
锦颜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吱声了，澜珊只能无聊地把手缩了回来。
就一个期中考，至于搞得跟中考一样吗？一个个紧张个der……
来自苏穆楠无力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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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完
小番外——
0211看着窗外的天空，金灿的陈还带着一抹若影若现的红，着实好看，他走下楼去，看着操场上迟迟没有回家的校足球队与校篮球队，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丝欣慰。
“她不过是原本就死了，才渴望活下去的希望，你还有希望，却早已渴望死亡。”0211站在树下，拾起落叶，看着操场上苏穆楠的背影，露出浅浅的笑。
“也许她说的没错，你真的可能会改变这个世界，甚至付出惨痛的代价。”0211笑容不再展露，手里的落叶渐渐被捏碎。
“有时候挺想告诉你的，其实死亡，真的很痛苦。”0211眼皮缓缓垂下，扔下了手中的碎屑，化作数据，在风中散开，如同那些碎屑一般。
（包含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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