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天我要去拍杂志了,你看,公司答应我染你最喜欢的灰色。”站在镜子面前的边伯贤,举着小相机,拨弄着一头的灰色。他眨了眨眼,捂着嘴偷偷对着相机说:“今天和我一起拍杂志的搭档特别好看,夫人你会不会吃醋?”
边伯贤弯起了眼角,笑意跃上了眉梢。窗外的阳光像是打翻的颜料,洋洋洒洒,泼在窗台上,印在地板上,荡在他的侧脸上。却独独驱散不了他藏在笑意之下,眼底的苍凉与疲惫。
这是闻莳离开边伯贤,离开世界的第三年。闻莳走后,边伯贤度过了不人不鬼的三个月,经纪公司整整三个月联系不上他,音信全无,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无人渡他的日子有多难熬。
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带着闻莳的气息,窗边的向日葵像她明媚灿烂的笑靥,枕边的眼罩仿佛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街边烟火气的小店好似还回荡着她笑盈盈的声音。星星像她,月亮像她,万千尘缘像她。
边伯贤不敢回到曾经他们一起住的地方,悲伤像是一张天罗地网,把他死死网住,心脏随着一呼一吸剧烈抽痛。
思念仿佛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剜着边伯贤脆弱的神经,回忆凌迟着他的所有理智,他发疯地想要抓住闻莳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最后发现都是徒劳。
他是个傻子,他只知道醉了就能梦到她,沉迷在酒精编制的伊甸园,乐此不疲。
他是个俗人,在情爱中反复解脱,他没有她真的会疯。
他也是个试图迷津自渡的病人。
后来,他种了满园的向日葵。
只要有人问,他就会笑着说,我在等星星,等月亮,等那个向日葵奔赴的终点。
后来,他每天都会记录自己的生活,发给那个再也不会有任何回复的邮箱。
只要有人问,他就会笑着说,我在发给星星,发给月亮,发给向日葵里的小精灵。
后来,他再也没有染过灰色头发。
只要粉丝问起,他就会笑着说,灰色是夏日限定,只有云层后的星星,黎明时的月亮,阳光背后的向日葵才能看到。
今天,边伯贤又染回了灰色。
因为今天是他出道第十年,也是他承诺娶她的日子。
杂志拍摄完毕后,他穿着与她在片场初见的那套西装,她夸过好看的那套西装,来到墓地。
清风是她,绿叶是她,手里的向日葵更是她。
边伯贤拿出怀里的头纱,披在墓碑上,他单膝跪地,左手捧着一束向日葵,右手举着戒指,笑着说:“夫人,我来娶你了。”
微风拂起墓碑上的头纱,沙沙沙沙,好像在回答他一般。他见状,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满园的向日葵只送给我的小公主,向日葵中间的小王子,永远永远等着她。列车的终点会是她的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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