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萧慕倾留下了梁嘉,她让人守在上书房外,不论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许贸然闯进来。
看守上书房的侍卫看情况不对,便派人去通知萧慕华和苏泽铭,希望他们能够一同守在上书房外。
“南鹤来北萧了?”
“南鹤?南鹤不是在游荡江湖吗?”
“此处只有你和朕,你不必遮掩。”
“陛下是如何得知南鹤找我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萧的风吹草动朕若想知道便一定会知道。”
“南鹤昨夜确实来到了北萧,入了梁府和臣畅谈过往。”
“你和南鹤素未谋面,他为何深夜入你梁府?”
“臣和南敛是挚友,南鹤是南敛的弟弟,如今南鹤无家可归,前来投靠,臣自当竭尽全力给予帮助。”
“既如此朕倒是想听听你打算如何帮他。”
萧慕倾说完后,梁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萧慕倾脸上微妙的表情,他便低头不语。
“你不说那便让朕来猜一猜。若朕没猜错你是不是打算帮着南鹤来害朕?”
“臣没有理由去谋害陛下,臣也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南鹤的出现不是给你了一个理由吗?”
“陛下此言臣不懂。”
“今夜朕在此处等你,若南鹤在朕便将你多年疑惑解开,若南鹤不在朕便会让泽铭通缉南鹤,不论死活都要将他带到朕的面前。”
“陛下为何对南鹤有这么大的敌意?”
“因为朕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朕在乎的人。你是聪明人,有些事不需要朕说的太明白你也能够明白。”
“陛下既然想为臣解答多年疑惑,为何不现在告知?”
“你不必猜测朕的心思,朕说什么你便做什么。”
“臣遵旨。”
梁嘉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了皇宫,萧慕倾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只是不曾想来的竟然这么快。
回到梁府的梁嘉寻遍了整个府邸也未曾见到南鹤,直到孙羽出现梁嘉才知南鹤已经离开了梁府,不知归处。
“你为何要这么做?”
“身为你的妻子,我怎可眼睁睁的看着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还在疑惑你今日为何和往日不同,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夫君,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在你心里难道我还没有陛下重要吗?”
“夫君是我此生挚爱,可陛下却是我此生唯一向阳而生的光,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陛下,就算是夫君也不可以。”
“我从未想过伤害陛下,只是我想寻一个真相罢了。”
“若真相如夫君所愿,夫君是否会伤害陛下?”
“陛下待你恩重如山,可牧云和南敛是我的知己。”
“陛下是西州摄政王此生挚爱,我相信就算是陛下杀了他,他也不愿夫君做出任何伤害陛下的事情。”
“你何时变得是非不分?”
“陛下的事情我都可不分是非,不论是非我都会站在陛下身后。”
“你嫁给了我,就是我梁府的人,你应该事事以梁府为先。”
“我虽是你的妻,但我也是孙府的小姐,孙家一生都是北萧的臣,一身只忠于陛下。”
“既如此,那你便回孙府吧。”
“你赶我走?”
“你心里既没有梁府,那你留在梁府也无用。”
“梁嘉,你当真要执迷不悟?”
“我一定要弄清楚杀害牧云和南敛的凶手,我也会亲手为知己报仇,士为知己者死,无憾。”
“你已经被南鹤迷惑了心智。”
“来人,送夫人回孙府。”
梁嘉虽然表现出了绝情,但他心中也知道这一是一场不归路,不论凶手是谁他都不会善罢甘休,于此连累孙羽倒不如此刻就让孙羽和这件事情彻底了无关系。
孙羽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夫君竟然真的要赶自己离开,她虽然心中难过,但却不曾死缠烂打。
孙羽离开后,梁嘉便派人在城中寻找南鹤,南鹤听到消息后便找到了梁嘉。两人深夜入了皇宫,进了上书房。
此刻上书房内只有萧慕倾,门外也没有任何侍卫把守,梁嘉个南鹤走进去后,萧慕倾便喊两人入了座。
“听说你把孙羽赶出了梁府?”
“她心中无我也无梁家,既如此不如放了她,还她一份安宁。”
“我虽没有牧云了解你,但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在保护孙羽。”
“臣已按照陛下吩咐带来了南鹤,不知陛下是否能够据实告知。”
“南鹤,数年不见你怎么苍老了许多?”
“陛下有话不妨直说。”
“胡牧云和南敛都是死于朕手。”萧慕倾没有继续隐瞒,她坦然的说出了梁嘉追寻多年的真相。
“我杀了你。”听到萧慕倾的话后,南鹤突然暴躁,他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萧慕倾说道。
“今日的上书房只有朕和你们,朕本就是将死之人,所以这条命你要便拿去。”
南鹤拔出匕首直奔萧慕倾而去,在匕首快要刺到萧慕倾时,萧慕华和苏泽然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一把推开萧慕倾。
苏泽铭也带着自己手下的侍卫将上书房包围了起来,他站在门口让侍卫将南鹤和梁嘉控制了起来。
“萧慕倾,你这个小人。”南鹤破口大骂着。
“你们怎么来了?”萧慕倾疑惑的看着身后的萧慕华问道。
“孙羽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泽然,我便派人盯着宫门,所以他们入宫我便受到了消息。”
“都给朕退下。”
“皇姐,恕慕华不能退。”
“陛下,泽然也不能退。”
“陛下,泽铭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朕让你们退下,不退着便是违抗皇命。”
“就算皇姐要慕华的命,慕华也绝不会退出上书房。”
“萧慕倾,你不必在这里演戏,你的为人我已看的清清楚楚。我兄长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
“南鹤,你若有任何怨恨可对着我来,不必为难我阿姐。”
“萧慕倾,我就问你一句为什么。”
“天下虽定,可各州百姓的民心都未曾归顺北萧,为了不让他日悲剧重演,朕只能这么做,以绝后患。”
“萧慕倾,那胡牧云呢?他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你为何要对他下手?”梁嘉发问道。
“牧云确实不会成为我的威胁,但他确实一统天下最佳人选,若他在则北萧江山难安,只有他死北萧江山才能定。”
“若他真的有问鼎天下的心思便不会将到手的皇位送给你。他这般深爱你,将你视为性命,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身在高位朕不得不杜绝一切隐患。”
“果然权势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从前嫉恶如仇,心存善意的萧慕倾变了,变的薄情寡义,自私自利。”
“陛下怎么做都轮不到你来责骂。”苏泽铭走到梁嘉身后说道。
“泽铭,你闭嘴。”
“陛下,今日他勾结南鹤妄图弑君,按照律法当关入死牢,择日问斩。”
“今日的事情权当不曾发生,你们都给朕忘记今夜发生的一切,若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出上书房,朕定问罪。今夜过后,谁也不许为难梁嘉和南鹤,你们三人也不许暗中害他们,明白吗?”
“陛下,今夜若放虎归山,他日南鹤和梁嘉定会卷土重来,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陷入危险。”
“陛下,臣也认为泽铭说的有道理,陛下若不忍心按照律法处理,可将他们流放远处,此生不入北萧。”
“皇姐,我也赞同泽然和泽铭所言。”
“朕说过既往不咎。”
“皇姐,你这是养虎为患!”
“慕华,朕要你记住日后不论梁嘉做出什么事情,你都不许伤害他分毫,你务必护他此生周全。”
“皇姐这是为何?”
“朕已经对不起牧云和南敛了,朕不能对不起南鹤和梁嘉。”
萧慕倾很想说出真相,可眼下却不是说出真相的最好时机。迫于萧慕倾的压力,苏泽铭只好放他们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