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后,所有人都离开了苏府,唯独萧慕倾迟迟不肯离去,她站在苏家祠堂里看着自己舅舅的牌位。
萧慕华也因担心萧慕倾所以一直在门外不曾离去,梁嘉回到梁府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甚至冷落了孙羽。
孙羽也没有去追问梁嘉闷闷不乐的原因,她肚子在房中等待着梁嘉。直到天明之际,一个黑衣人从梁府的墙外翻了进来,被巡逻的侍卫抓了个正着。
侍卫将此人带到了梁嘉的书房,梁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他思考之际,眼前的男人摘下了面罩。
“南鹤。”梁嘉看着眼前的男人摘下面罩后,一眼便认出了南鹤。
梁嘉虽然不曾见过南鹤,但他在南敛的书房中看到过南鹤的画像,也听南敛说起过这个弟弟。
“南鹤今日冒险进入北萧是有事想要和国医商议。”
“都退下吧。”
梁嘉发话后,侍卫便退出了书房。
“何事要和我商议?”
“我知道哥哥生前和国医是好友,如今哥哥含冤而死,希望国医能够看在往日情分为哥哥申冤。”
“南敛不是山匪所害吗?”
“哥哥去世后,我快马加鞭日夜赶往哥哥下葬的地方,我查看了哥哥和南风的尸体,都是自杀而亡。”
“自杀?”
“是。为查明真相我潜入东州,暗中打探得知西州摄政王胡牧云去世不救,哥哥便和南风秘密离开了东州,赶往了南州。我又入南州打探,得知哥哥和南风入城当夜被苏泽齐的人包围,送入了南州摄政王王府,面见当今陛下。”
“你怀疑陛下害死了你哥哥?”
“昔日父亲被人谋害,哥哥伤心至极也未曾想过自尽,如今哥哥大仇得报,他更不会自尽,所以我猜测陛下一定是和哥哥说了什么话,逼的哥哥自尽。”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为了证实猜测,我特入西州,在西州打探了多日,从打更的百姓口中得知,摄政王胡牧云去世当夜,有一女子手上和衣裙沾满了鲜血,失魂落魄的女子走入了摄政王王府,不久摄政王王府传出了摄政王被人刺杀而亡的消息。我又去查探了摄政王胡牧云的尸体,的尸身虽已腐烂,但我发现胡牧云是被一击毙命,而且是正面被人刺入匕首。试问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胡牧云放松警惕,若是南州夏竟一所为,胡牧云又怎会毫无防备?一他的武功又怎会被一击毙命?”
南鹤的话让梁嘉心中的疑惑涌上心头,他对萧慕倾也有诸多猜疑,但萧慕华和苏泽然都曾信誓旦旦告诉自己此事和萧慕倾无关,一时之间梁嘉也不知该相信谁。
“胡牧云去世后不久,整个西州都换上了当今陛下信任的人,哥哥和夏竟一去世后亦是如此。若无预谟,这一切又怎么会进行的如此顺利,三州内的换防又怎会这么顺利?”
“南鹤,你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根本没有证据。”
“所以我前来是希望国医能够帮我寻到证据。”
“什么意思?”
“我要用萧慕华换一个真相。”
“用萧慕华换真相?”
“请国医助我擒了太子萧慕华,之后一切都和国医没有半分瓜葛。”
“你疯了吗?你可知这样你就算得知真相也必定死于非命。”
“若一切都是萧慕倾所为,国医当真能够继续辅佐这样一个帝王吗?”
“你是打算用这条命换一个真相,让我来完成你完不成的事情?”
“国医和哥哥昔日联手搅弄东吴皇室风云,凭一己之力成功让东吴皇室尽数归顺自己,我相信这份情国医不会忘。胡牧云对国医不但有知遇之恩,亦是国医的知己,如今知己惨死,国医当真能够坐视不理吗?”
南鹤用昔日的情感打动着梁嘉,他知道梁嘉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也知道梁嘉若知道真相定不会坐视不理,毕竟死去的人都是梁嘉昔日共患难的挚友。
梁嘉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便答应了南鹤所求,可梁嘉不知这一切都被门外前来寻自己的孙羽听到了。
孙羽虽然很爱梁嘉,将梁嘉视为性命,但他不能不顾昔日父亲的遗言有负萧慕倾。在宫中的时日,孙羽早就将萧慕倾视为姐姐,于情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萧慕倾,于臣她不能看着自己夫君走上不义之路。
她趁着梁嘉和南鹤还在计划时,让人备下的马车,带着萧慕倾昔日所赠的玉牌敲开了皇宫的大门。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萧慕倾的寝殿,此刻的萧慕倾还在睡梦之中,直到听到门外嘈杂的声音,她才缓缓醒来发问着。
听闻孙羽一大早拿着自己的玉牌叫开了皇宫的大门,她便知道孙羽一定有急事,她匆忙换上了衣服便让人将孙羽带了进来。
孙羽将自己听到一切告诉了萧慕倾,萧慕倾早就算到这一日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她可以死在南鹤的手里,但绝不能死在梁嘉的手里。
萧慕倾让孙羽保持冷静,就当做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可孙羽心里早就乱了,根本位置不出淡定的模样。
“朕会派人去梁府,说朕突发重疾,特派人将你带到宫中侍疾。”
“陛下,我还是想回梁府。”
“你这副样子怕是一回到梁府便会露馅。”
“只有我在梁府陛下才能够知道他们的计划,也好防范于未然。”
“朕知道你已经心乱如麻,朕也知道你心里爱着梁嘉,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对不起他,同时你也不想辜负朕,所以才冒着这般风险告诉朕你知道的一切。你能够在危难之际选择朕,朕很欣慰。”
“于情陛下是臣妇的姐姐,臣妇未出嫁住在宫中是陛下对我百般照顾。于理陛下是天下之主,是北萧的帝王,百姓的主心骨,臣妇身为陛下的臣子定不能让陛下收到分毫伤害。”
“羽儿,这件事情你莫要掺和,不论梁嘉做什么你都不要加以阻拦,朕不希望你们夫妻二人因此不和睦,朕希望你和梁嘉能够恩爱白头,朕相信朕不会看错梁嘉。他也许不是一位好的臣子,但他绝对是一位好的夫君,你们前世有缘,今生定要彼此珍惜。”
“臣妇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加害陛下。”
“听话,朕经历了无数风雨,朕知道该这么做。”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若将朕视为姐姐就听话,将自己置身事外。”
孙羽知道自己若不答应怕是无法离宫,回到梁府成为萧慕倾的耳目,所以她只能假意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