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泽铭正式向萧慕倾拜别,从此隐姓埋名不问朝堂事,萧慕倾也带着苏泽齐在西胡城门处看着苏泽铭一人一马离去。
不论苏泽铭身在何处,他都不会忘记萧慕倾曾带给自己的温暖。恢复记忆的萧慕倾一改往日,她用自己多年的征战经历给了胡牧云莫大的帮助。
她也坐实了多日来的非议,北萧皇帝听闻萧慕倾跟随胡牧云一同出征北萧的消息,他气的整个人都说不出半句话。
他曾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选择了胡牧云来对抗自己,他无法接受萧慕倾的作为,他更后悔昔日松口将萧慕倾嫁给胡牧云。
就算萧慕倾坐实了非议,萧慕华也不愿相信,他断定萧慕倾定有难言之隐,他不愿和萧慕倾为敌。
为了不让两国交战,苏泽然成为萧慕倾的软肋,萧慕华不顾北萧皇帝的怒火私自放了苏泽然。失去最后一颗棋子的北萧皇帝震怒,他下令将萧慕华关在了天牢,等待发落。
李湘云为保萧慕华游走在各大朝臣中,希望他们能够借着眼下的战局来劝说北萧皇帝饶恕萧慕华。
可北萧皇帝软硬不吃,李湘云被逼无奈只能亲自找到了北萧皇帝,希望北萧皇帝能够顾念多年夫妻之情饶恕萧慕华。
苏妍和苏瑞已死,偌大的北萧再也没有人能够牵制北萧皇帝,他的怒火无人能够平息。虽然萧慕华是北萧未来的希望,但眼下萧慕华所作所为皆偏向萧慕倾,他无法原谅萧慕华。
“皇上,真的要亲自断了北萧的未来吗?”
“眼下的北萧还有未来吗?萧慕华真的有将北萧放在心上吗?三国发兵不日将会抵达北萧,苏泽然是朕最后能够牵制萧慕倾的棋子,如今萧慕华亲自毁掉了这枚棋子,三国兵临城下之日谁去挡?”
“北萧有诸多尚武的将士,就算没有苏泽然这枚棋子也能代北萧迎战。”
“北萧有几位尚武的将领能够抵挡盛名在外的萧慕倾?”
“慕倾和慕华感情一向深厚,她绝不会伤害慕华的。”
“北萧还是生养她的地方,她昔日曾许诺一生为北萧而战,如今却违背誓言,你认为萧慕华如今在她眼中算什么?”
“公主绝不会伤害慕华,公主这么做一定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李湘云,这可不是你的形式风格,从前你恨不得将萧慕倾剥皮抽筋,如今却处处维护她,莫非萧慕倾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皇上逼死了皇后,如今难道还要用这些不存在的事实逼死臣妾吗?”
“皇后的死和朕无关,这一切都是萧慕倾造成。”
“若非皇上心狠手辣,皇后怎会为保女儿自尽上书房?这些年来皇上明里暗里做了多少对不起皇后和苏家的事情,只有皇上自己清楚。”
李湘云眼看北萧皇帝油盐不进,她也没办法只能用这样的下策逼北萧皇帝放了萧慕华。
“李湘云,你要知道朕想杀你如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臣妾虽没有皇后那样的家世,但民间有句俗语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皇上执意治罪慕华,莫怪臣妾不顾多年情意。”
李湘云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她从话语中透露萧慕华对于自己的重要,同时也告诉北萧皇帝这些年他做的事情不是无人知晓。
两个月后。
三军顶着鹅毛大雪来到了北萧城外三十里地驻扎,今年的北萧比过往都要寒冷,胡牧云也设宴招待南敛、梁嘉和夏竟一。
城中百姓都因三十里外的三国军队整日惶恐不安,萧慕华在大牢里待了整整两个月,李湘云不论做什么也未曾动摇北萧皇帝的心。
李湘云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很彻底,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无法背叛深爱的北萧皇帝。北萧皇上也将李湘云牢牢控制在手心,即使李湘云手中有自己的秘密,但他却丝毫不畏惧。
因为北萧皇帝知道李湘云和苏妍不同,苏妍自小生活在世家大族,从小便和李湘云所受熏陶不同,她不必依附一个男人生存,可李湘云不同,她自小便生活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她若不依附男人便寸步难行。
北萧城外三十里地的军营之中,胡牧云亲自端起酒杯敬在座的所有人,萧慕倾也举杯和胡牧云携手共敬这些和西胡共进退的人。
面对这样的萧慕倾,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梁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南敛,南敛也下意识看了一眼梁嘉,两个人的眼里都透露着疑惑。
“慕倾公主有如此胸襟真叫在下佩服。”夏竟一突然开口讽刺着。
“夏竟一,你不必说话讽刺我,我此刻所做不及你万分之一。”
“慕倾公主此言在下不明白。”
“你弑君夺位天下人不知,可我知道,你我都是一路人,你不必自损一千伤我八百。”
“夏竟一,如今你是西胡的属臣,你此刻出言不逊的人是西胡太子妃,你当真要在今夜闹的这般不愉快吗?”梁嘉急忙出来打着圆场。
“我差点忘了今日在座的诸位都是西胡太子的人,既如此我便不在此处碍眼,若有军事你们商量好后直接传达给我。”
夏竟一说完后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离开了军帐。
“来,我们喝,不必管他。”梁嘉举起酒杯说道。
“我在此处代表牧云感谢你们的舍命相助,他日西胡大业成我和牧云定不忘诸位的功劳。这些时日一直赶路,不曾好好休息,我有些乏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萧慕倾说完后也离开了,胡牧云知道萧慕倾虽然和自己站在一处,但她心中还是无法割舍北萧。
萧慕倾离开后,梁嘉才敢发问:“牧云,这是什么情况?”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言说,但我和慕倾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她也和我站在了同一处对抗北萧。”
“她是北萧的嫡公主,纵然她深爱你,也不至于为了你舍弃她曾用性命守护的北萧啊!”
“如今的北萧早已满目疮痍,不是昔日她曾不惜一切守护的北萧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闹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短短数月过去,你竟然说服了她,而她也愿和你站在同一处。”
“萧慕倾果真不是普通女子,她竟真的肯舍家国天下。”南敛在一旁附和道。
“今夜过后我们将要迎来一场恶战,虽说北萧如今无将领可用,但萧慕倾昔日培养的军队势力不可小觑。”
“我们既然选择和你一同出现在此地,便不会退缩。”
“若无你我也许此生难报家仇,如今南氏百余人的冤屈都得以洗白,我也没有后顾之忧,不论输赢我也同你们共进退。”
“梁嘉,南敛谢谢你们。”
“别说谢谢了,今夜我们难得聚在一起,一切都放入酒中,不醉不归。”
“梁嘉说的对,牧云太子不必再说一句感谢之言,今夜我们就不醉不归。”
南风在一旁看着南敛和梁嘉、胡牧云高兴的喝着酒,他坐在一旁看着南敛脸上久违的笑容,他心中也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