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牧云回到太子府后,服下了梁嘉给自己的药丸,一病不起,胡牧云特意让人把消息带给了苏泽齐,希望借他的嘴告诉萧慕倾自己在西胡突发重病。
苏泽齐知道这件事后,急忙找太医问了胡牧云的并且,确认胡牧云病的很严重后,他便派人八百里加急把信送往北萧。
他答应了萧慕倾要好好保护胡牧云,如今胡牧云病重,他不得不放下军中的事务在太子府处理太子府的琐事。
苏泽齐离开军中后,胡牧云安排的人便悄然带走了一队人马,日夜兼程赶到南夏和东吴的军队汇合。
苏泽齐派去的人刚刚抵达北萧,梁嘉和南风带领的军队便抵达了南夏,正式向南夏发动战争,以夏竟一插手东吴内政,意图破坏当年约定为由攻打南夏。
萧慕倾得知胡牧云病重后,急忙收拾了行囊,向苏妍辞行,辞行之际他让苏泽铭继续推进自己未完成的事情,务必给苏瑞保驾护航,只要苏瑞愿意便想尽一切办法成全。
“母后,儿臣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别担心,牧云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
萧慕倾拜别苏妍后便策马离开了北萧,她一刻也不曾停歇的往西胡赶去。一个月后,萧慕倾抵达了西胡,而东吴攻打南夏的消息也传回了北萧,因为胡牧云的设计,萧慕倾成功错过了南夏传到北萧的消息。
回到西胡的萧慕倾来到了胡牧云的房间,她推开门看着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的胡牧云,她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因为担心苏妍所以忽略了胡牧云,如今胡牧云如此病容让萧慕倾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牧云。”萧慕倾轻声唤道。
“你怎么回来了?”胡牧云缓缓睁开眼睛,故作惊讶的问道。
“我若不回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事。”
“泽齐告诉我了,太医说你操练过度,伤到了元气,若不好好调养一番日后必留隐患。”
“你别难过,我真的没事。”胡牧云看着萧慕倾眼睛落下的泪水,他的心一下子便乱了。
“对不起,在北萧因为舅舅和母后的事情让我忽略了你,我在回西胡的路上心里害怕的要死,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我说会陪你到白头便不会食言,你赶了一个月的路想必也累了,我让下人给你准备洗澡水,你洗个澡吃点好吃的,好好睡一觉。”
“我不要,我只想陪着你。”
“听话,这些日子经过调养我已经好多了。”
“我不在的时日里西胡的内政是不是让你心力交瘁?”
“嗯,这些人依仗劳苦功高,我也没丝毫办法。”
“现在我回来了,我会帮你处理西胡的内政,日后你不许为了这些内政昼夜颠倒,不吃不喝了。”
“我可以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好好休息一下。”
“好,我答应你。”
萧慕倾说完后便脱下了沾染灰尘的外套和鞋袜,她钻到了胡牧云的被子里躺在了胡牧云的旁边。
“你不嫌我脏吧?”
“你还跟小孩一样。”
胡牧云宠溺的侧过身抱着萧慕倾,哄着她入睡。此刻的北萧皇城内,北萧皇帝看着苏瑞从东吴送出来的密信。
苏瑞在密信大胆猜测南敛背后的人是胡牧云,因为胡牧云心思缜密,他从一开始就认为胡牧云绝非等闲之辈,他这样的人怎会甘愿平庸为爱放弃权势。
如今苏瑞和萧慕华被南敛关在东吴,等同拿住了北萧皇帝的命门,气急败坏的北萧皇帝带着密信找到了病榻之上的苏妍。
苏妍看着北萧皇帝眉头紧锁的样子,她虚弱的从床上爬起来问道:“皇上,何故愁眉不展?”
“你自己看吧。”
北萧皇帝将密信给了苏妍,苏妍看完后急忙为胡牧云辩解道:“牧云这孩子是怎样的人,皇上心里应该清楚,他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慕倾的事情。”
“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胡牧云?”
“臣妾不是维护他,只是臣妾能够看得出来牧云对慕倾的深爱绝非伪装。”
“那眼下发生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
“也许是哥哥和南敛有误会呢?”
“什么样的误会,东吴帝王会把你哥哥和朕唯一的儿子关在东吴皇宫?东吴的军队在梁嘉的带领下直奔南夏而去,意图占据南夏。”
“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胡牧云,臣妾也愿相信牧云。”
“皇后说胡牧云绝非是这样的人,那慕倾呢?慕倾征战多年,熟读兵法,立下无数战功,她心里难道对天下之主的位置没有一点心动吗?”
“皇上是怀疑这一切都是慕倾所为?”
“慕倾刚刚离开,南夏和东吴的事情便传回了北萧,胡牧云这病生的未免太过蹊跷。”
“皇上,慕倾若真的有心天下之主的位置,这些年她有无数种法子可以避开您,瓦解您的权势,可她没有,她心甘情愿的为您为北萧付出,背负无数流言蜚语也不曾放弃。”
“也许这些都是表象呢?也许她从前没有等到要合适的时机呢?”
“皇上,臣妾能够用性命担保慕倾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后,朕知道你护女心切,可如今的西胡今时不同往日。”
“说到底皇上心中从未有过慕倾这个女儿。”面对北萧皇帝的疑心,苏妍倍感失望。
“慕倾是朕的女儿,朕自然不希望这些事情和她有关,但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她曾说此生不嫁,却心悦于一个认识不久的西胡太子,为了这个男人她做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是北萧的公主,一身傲骨,巾帼不让须眉的她真的甘愿做胡牧云身后的女人吗?”
“不论臣妾如何说都无法改变皇上心里的想法,臣妾不怪您,只怪帝王无情。”
“皇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很多话臣妾从未说过,只因臣妾不愿为慕倾带去任何麻烦,但今日臣妾不愿慕倾蒙冤,让她多年的付出成为笑话。”
“什么话?”
“若没有苏家的支持,皇上能够斗败太子坐上帝王吗?若非臣妾当年生死相随,苏家会尽心尽力扶持吗?可您荣登帝位如何对待苏家的?又如何对待臣妾的?这些年你明面待苏家很好,背地里却联合朝臣打压苏家,哥哥为保苏家只能隐藏一切锋芒,甚至不敢强求一段他自年少时的姻缘。”
“皇后说朕的一切都是苏家给的,但皇后可知若无朕苏家怎会有如今的凤光?”
“苏家和臣妾一样只是表面风光,当年若非臣妾的慕倾洋洋洒洒写下一篇治国之道震惊天下,苏家怕是早就死在了皇上无数的算计之中。”
苏妍说完后北萧皇帝沉默了片刻,苏妍看着皇帝半天未曾开口,她接着说道:“皇上曾许诺成妾一生一世一双人,您成为皇帝后,臣妾便是您唯一的皇后。”
“朕没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朕给了你皇后的位置。”
“二十几年过去了,臣妾曾付出一切最终也只有一个皇后的虚名,若非臣妾贤良的名声天下皆知,若非慕倾多年来的战功支持,皇上怕是早就废掉了臣妾。”
“皇后,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为君不义,为父不仁,人人得而诛之。”
“放肆。”苏妍的话激怒了北萧皇帝,震怒之下的北萧皇帝给了苏妍一巴掌。
苏妍用手擦去嘴角的血后,从床上缓缓爬了下来,她站在皇上面前心灰意冷的说道:“臣妾说的难道不对吗?对待臣子您百般算计,对待亲生女儿你心狠手辣,从未做到过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
“朕是不是太过纵容你?”
“纵容?皇上何时纵容过臣妾?”
“朕能够给你皇后的位置也能废了你。”
“如今各国虎视眈眈,臣妾的慕倾有胡牧云为靠,慕倾的大徒弟是渝州城的守将,二徒弟是镇国将军,若皇上废了我,不仅仅会引天下百姓非议,更会让苏家对您彻底失望,还给了慕倾匡扶正义的名头攻打北萧。”
“苏妍,你威胁朕?”
“皇上从前不也是这般威胁臣妾的吗?臣妾今日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因为北萧皇帝对萧慕倾的疑心,苏妍彻底爆发。她从前也是世家小姐,冰雪聪明丝毫不亚于今日的萧慕倾,只因她深爱自己的夫君,所以甘愿隐藏锋芒被困后宫,如今她对眼前的夫君不在留存一丝爱意,加上如今她在乎的慕倾也离开了北萧,她再也不用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