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倾回到了公主府后,异常烦闷,她一个人坐在府中的凉亭内喝着酒,看着忙碌的下人。
苏泽齐和苏泽铭站在远处看着凉亭内的萧慕倾,两人谁也不敢上前询问是什么事情惹的萧慕倾这么烦闷。
“牧云太子在做什么?”苏泽齐突然想起来胡牧云。
“我这就去把牧云太子找来。”
“快去,我在这里盯着。”
苏泽铭急忙跑向胡牧云所在的地方,不顾胡牧云的询问拉着胡牧云就跑到了凉亭旁,胡牧云气喘吁吁的看着苏泽铭问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公主从宫里回来就一直不高兴,一个人在凉亭里喝着闷酒。”
“你们先下去吧,吩咐府中下人今夜谁也不许靠近凉亭。”
“好。”
苏泽齐和苏泽铭离开后,按照胡牧云的吩咐让所有人都从凉亭周围退了下去。
胡牧云走到了萧慕倾身后,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萧慕倾披了上去,温柔的说道:“入秋了,晚风有些寒冷,该多穿一件了。”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我没事,只是有些烦闷,自己待会儿就好了。”
“慕倾,不论皇后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心中委屈了,你也要多理解她一点。”
听到胡牧云的话后,萧慕倾有些吃惊的看着胡牧云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因此事烦闷?”
“皇后刚刚苏醒,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中宫陪着,可你却在这个时间回到了公主府,一个人喝着闷酒,能让你烦闷眼里透露着委屈的只有皇后了。”
“我知母后这些年来在深宫里的不容易,我也知她的软弱,可我不希望她一直这么软弱,我也希望她能够成为我的依靠,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奋战。”
“心里累了?”
“说不累是假的,这些年我拼命的让自己强大,因为我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可以成为母后的依靠,可我发现我不论做的多好,母后在宫里还是无法安然度日,她还是接受着别人的欺辱,无力还击。我为她出头还被她责怪了一番,她根本不懂我,她不懂我的心也不不懂我到底想要什么。”
“慕倾,那你有没有站在你母后的立场去思考这些问题呢?”
“什么意思?”
“你母后希望她的女儿可以平平安安,与世无争。可她知道在皇室你身为女子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一定付出了百倍的努力,这些年她也心疼你,她也想为你做一点什么,但碍于你此刻得到的权势,碍于苏家这些年一直被你父皇所忌惮,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后宫做到与世无争,从而让你父皇放心自己不会成为他的威胁。也只有自己与世无争,你在前朝被人非议你父皇才不会听信,治罪你。”
结合上一世自己对北萧皇后的了解,胡牧云站在苏妍的立场说出了苏妍的内心,告诉萧慕倾其实苏妍不是真的软弱无能,她只是用这种方式保护在朝堂之上风头正盛的萧慕倾。
“真的?”
“虽然我不曾和你母后见过,也不曾和她有过多的交集,但我年幼时曾听我姑姑说过北萧苏家有一个绝美佳人,其聪明才智绝世无双。你母后是一个有傲骨的女人,纵然她没了当年的少年郎,也不足以让她活成这般模样,你母后绝非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子,能够困住她的只有你。”
听完胡牧云的解说后萧慕倾心中似乎明白了自己母后所作所为,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像苏妍这样的女子最后嫁给了生性多疑的帝王。
“所以你现在还怨你母后吗?”
“牧云,拥有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傻丫头,我只希望你能够不被任何事情所困扰,希望你高高兴兴的活着。”
“今日我舅舅找了我。”
“苏相是不是告诉你让你不要轻信于我?”
“你怎么知道?”
“苏相这一生所求是你和你母后能够安然无恙,如今你情窦初开遇到了我,他心中自然担忧,加上我的身份他有他的考量。”
“那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能够理解苏相。”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对任何人都留有宽容之心,在你身上我丝毫看不到你曾深处黑暗的样子。”
“在遇到你时我便磨平了身上所有的棱角,让自己成为你的光,为你带来所有的温暖,只要有我在便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谁敢和你为敌,我拼了这条性命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牧云,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也想为你做一点什么。”
“你不必为了放弃任何,你征战多年,那些士兵早就是你的家人了。”胡牧云知道萧慕倾想做的事情,他不希望萧慕倾为了自己放弃任何,因为他知道萧慕倾如果舍弃了这些未必会真的开心。
“你真的很懂我,我还未曾开口你便知我的想法。”
“今日西胡来了书信,父皇让我速回西胡,过几日我便要启程回西胡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此去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在回此地。”
“那你为什么要走呢?”
“我已认定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我不能委屈了你,我这次回西胡是为了请我父皇下聘,向北萧正是求娶你。”
“可我父皇未必会答应。”
“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我们的身份成为这场婚事的阻碍。”
萧慕倾知道胡牧云想要去做什么,她也知道胡牧云为自己放弃了太多,而自己却什么也不曾为胡牧云做过。她依偎在胡牧云怀中暗中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她希望自己和胡牧云是双方付出,而非胡牧云一个人为这场婚事付出。
“牧云,你明日能不能陪我进宫看我母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