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华和胡牧云也不知道聊了多久,两人也在不知不觉中交了心,萧慕华认为胡牧云是个可靠的人,所以他愿意向他分享萧慕倾的过往,让胡牧云能够找到更好的方式去开解她。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萧慕华说着说着想起了一些关于萧慕倾的事情,他便看向胡牧云说道。
“什么秘密?”
“我皇姐每次上战场其实心里都害怕的要死,可她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我记得她第一次领兵出战时凯旋归来,被吓病了。就因为那一次,她心中留下了阴影,她无法熟睡,因为她一旦熟睡便会梦到战场那些尸体和血流成河的场面,至今也未痊愈。”
“她第一次上战场是多大?”
“十四岁。”
“十四岁她便上战场了?”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在满潮文武无人敢站出来领兵时,她带着稚嫩的脸庞走进了朝堂之上,成为了三军的主帅,带着北萧的军队出征,收复了北萧的禹城。”
“你父皇竟然也答应了她?”
“起初父皇根本不答应,是她跪在上书房外,淋了一夜的雨才说动了父皇。她出征时,整个北萧都不相信她能够凯旋,可她最后就是凯旋归来,给了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确实是个奇女子,令人敬佩。”
“牧云,其实你只看到了她表面的坚强,却不懂每次战争结束时她的软弱。她每次回到北萧都会亲自去抚慰那些战死沙场士兵的家人,有一次我受父皇之命陪着她去抚慰那些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皇姐哭的那么伤心。”
“正因为如此,三军才会不计回报的跟随她。”
“世人都说我皇姐一个女子领兵太过荒唐,甚至嘲笑我北萧的江山竟然要靠一个公主去守护。可我不这么认为,皇姐虽然是女子,但她却智勇兼备,她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子。皇姐及笄后,北萧朝堂之上有很多世家子弟想求娶她,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爱她,他们贪念我皇姐的权势,同时也贪念我皇姐的美貌。”
“世人都嫉妒她才貌双全,说尽了诋毁的话,可世人又都羡慕她才貌双全,你说是不是可笑至极。”胡牧云看向了萧慕倾后感叹着。
萧慕华看见了胡牧云眼中深藏的喜欢,他拿起了旁边的一壶酒给了胡牧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害她吗?”
“她是不是做过让你心中至今也忘不了的事情?”
“嗯,虽然我和我母妃的到来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可她从来没有因为我母妃的原因疏远我,陷害我。虽然从小皇姐对我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她一直把我当成弟弟。我十岁那一年因为照顾我的姑姑疏忽我掉入了河里,正好她从旁边经过,她看到在水中扑腾的我,和岸上没有一个人跳下去,只顾着喊救命的宫人,她没有片刻犹豫便跳入了水中。她水性也不好,可她却在水中紧紧的把我抱住,拼尽全力把我安全的带到了岸边,在确认我无事后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她明明可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只要我死了,她就是父皇唯一的女儿,她会拥有父皇唯一的宠爱,可她没有,她还是救了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几乎天天缠着她,她虽然烦我,但对我还是有求必应,慢慢的我和她就真的成了姐弟,每次她出征都会把母后拜托给我,我知道她是因为信任才把母后托付给我,所以我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但愿你们的这份情感能够不被这污秽的世俗所影响。”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有朝一日我成为了北萧的皇帝,我也会一如既往的敬她,我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包括自由。”
“相比自由她更爱北萧的子民。”
“牧云,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是否嫌弃她?”
“从未嫌弃过她,不论她有多么不堪,在我心中她一直是最好的女子,是我不敢玷污半分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喜欢就说出来,藏着掖着终究会错过。”
“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情。”
“和你交心只希望你能够更好的了解她,陪伴她,虽然她有三个徒弟陪伴在侧,但她的内心始终很孤寂。”
萧慕华和胡牧云因为萧慕倾成功交了心,萧慕倾和李悦喝的烂醉,两人也闹起了酒疯。萧慕华抱起了李悦,细心安慰后看着胡牧云说道:“我皇姐交给你了。”
“给我备一辆马车,我送她回公主府。”
“好。”
萧慕华抱着李悦离开后,吩咐了府中的管家给胡牧云准备了一辆马车,胡牧云抱着萧慕倾上了马车。萧慕倾靠在胡牧云怀中,哭花了妆容,她嘴里念的都是夏竟一这个名字。
在她和夏竟一初见时萧慕倾便喜欢上了他,可因为自己和夏竟一的身份,这份爱无从说起。和夏竟一欢愉的片刻是萧慕倾最高兴的事情,可她却无法表露出来,也无法接受夏竟一的主动求爱。
“真是个傻丫头。”胡牧云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萧慕倾脸上哭花的妆容和眼泪。
马车抵达公主府后,胡牧云抱着萧慕倾从马车上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他抱着萧慕倾走进公主府后遇到了苏泽齐和苏泽铭,苏泽齐和苏泽铭看着胡牧云怀中的萧慕倾,以为萧慕倾出什么事情了,急忙跑上前去。
两人闻到了萧慕倾满身的酒气和红彤彤的脸蛋,便知道萧慕倾喝多了,苏泽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胡牧云,便拉住了苏泽铭,给胡牧云让路了。
“二皇子,公主今夜就交给你照顾了。”苏泽齐说完后,苏泽铭一脸茫然。
胡牧云抱着萧慕倾离开后,苏泽铭不解的看着苏泽齐问道:“为什么把公主交给他?”
“男女之间的事情你当真一点也不明白?”
“我又没夫人我怎么知道?”
“二师兄,我看你这脑子估计此生孤老了。”
“什么意思?”
“你没看到胡牧云眼中藏都藏不住的关心吗?”
“没看出来。”
“好吧,我这是对牛弹琴了。”
苏泽齐无奈的转身离开了,苏泽铭在原地思考者苏泽齐的话,可对于情感之事全然不知的苏泽铭也未能参透苏泽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