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小姐,小姐”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脑子里一片黑暗,眼睛沉重的有些睁不开,嘈杂的声音时远时近,嗡嗡声就像随时会在脑子里炸开一样。
“小姐哎,你倒是快点醒过来,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夫人哟。”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为什么还会听见声音?小姐?有人在叫小姐!她们叫的小姐是谁?
封清月头痛欲裂,在吵吵嚷嚷的声音中睁开双眼。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快去叫大夫!”
封清月被扶着坐了起来。
“小姐,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封清月非常确定对方是在给自己说话。
“头疼。”封清月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封清月刚说完头疼就见一小丫头带着一老先生走了进来,老先生斜挎着一木盒子,留着一把山羊须。
“大夫你给看看吧,小姐说头疼!”
封清月旁边的丫头让出位置,担忧的看着封清月。
“大小姐除了头疼,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老先生问。
封清月看了看面前的这些人。这些人穿着都一样,看来都是下人。她们叫她小姐,可这些人她并不觉得眼熟。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周围的人陌生,环境也陌生。
“我是怎么了?”封清月问。
“小姐您不记得了?你掉进前院的池子里了,林福把你救起时你已经昏过去了,大夫说只是呛了水昏过去了。”一直在封清月旁边伺候的小丫头说着说着掉眼泪。
“你哭什么?你是谁?”封清月目露疑惑。
“小……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小丫头满眼的不敢相信,然后,眼泪掉的更凶了。
另外两个小丫头听她这话也吓得跪下直哆嗦。
“我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记得你是谁?”封清月叹气。
“大小姐请伸手,老夫给你瞧瞧。”老大夫将木盒子放桌上,打开取出块白色布巾搭在封清月手腕上。
大夫沉寂片刻开口:“大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我开几副比较温和调养身体的药方,补上一些时日就能大好,平时也需注意饮食以清淡为主。”
“大夫,那小姐这不记人的问题,如何是好?”另一个丫头抬头问。
“大小姐,这是受惊过度导致的精神错乱,过些时日会慢慢恢复的,无需担心。”大夫摸了摸胡子。
“有劳大夫了,我送你出府吧。”刚说话的丫头起身,招呼大夫。
封清月看着俩人出门的方向有些出神,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也不哭了,抬头和另一个小丫头对看一眼,起身来到封清月身边。
“小姐,您是真的不记得我们么?我是采月,是大夫人娘家带来的,从小和您一块长大的,从小伺候您的采月。”
哭哭啼啼说自己叫采月的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长的倒是有些讨喜。
“小姐,奴婢秋月,也是从小就跟着您的。”
这个秋月话不多,至少从封清月醒过来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脸上虽有对封清月的担忧,但不像采月这种咋咋呼呼哭天抢地的性子。
“你们俩和刚刚出去那个都是伺候我的?都是从小就跟着我长大的?”封清月问。
她算是明白是哪儿不对劲了。这几个自称和她一起长大的人,对她没有畏惧,甚至有些越矩。
“是啊,小姐,去送大夫的是冬月,是秋月的姐姐,她们姐妹俩都是郡主捡回来的。”采月兴致勃勃的给封清月讲,说到秋月两姐妹是捡来的还冲秋月吐舌头。
秋月笑了笑,却也并没有生气或是难过,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了一般。
封清月有些头疼,怎么这几个小丫头和自己的名字都有一个月。封清月想到这,一下子脑子里缓过神。
“扶我起来。”封清月吩咐。
秋月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起身。
“我要照一下镜子。”
秋月扶她到梳妆台面前。
封清月看着铜镜里面的人,这张脸不是她!
这张脸满容苍白,长的有几分姿色,因病态更显得弱柳扶风。
“我叫什么名字?”封清月转过身问秋月。
“小姐姓白,名若玊,字琼玉。”
封清月一时间竟有些回不过神,她这是在哪里?她真的死了……却又好像没死。她在这里,那……这个叫白若玊的人呢?白若玊死了吗?自己是借尸还魂么?
没想到她封清月还能活,既然老天都不收她,那她得让害她的人拿命来偿。
可自己并不是白若玊,这些小丫头和白若玊朝夕相处,慢慢的总会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白若玊。
封清月沉吟不语,眼神阴冷。
如若……如若有一天有人知道了我不是白若玊……那看来只能送她去见真正的白若玊了。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叫什么,我也不记得你们是谁,秋月,你们能给我讲讲么。”封清月做出一副仍是精神恍惚模样。
“是,小姐你才刚醒,你先躺床上,我和采月给你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儿,说不定你一下子就能记起来了。”秋月笑的温婉。
白若玊是天启国重臣白祈年丞相的大夫人昭义郡主所出。
大夫人出生王府,封号郡主,因利益关系和白祈年成亲,婚后一直和夫妻相敬如宾。没亏待却也不相爱。
昭义郡主对于父母之命的夫君是非常满意的,甚至听说要下嫁于白祈年心里是期待的,谁知婚后夫君冷淡,对自己以礼相待,就像对待陌生人一般。
两年来夫妻之间的事儿白祈年却是能避就避,但昭义郡主还是怀孕了,还是龙凤胎。生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夫妻之间气氛总是说有所缓和
昭义郡主更是坚定了只要自己百依百顺,夫君总会有喜欢自己的一天,只是好景不长。
孩子满月没过多久白祈年就带回来一女子收做妾室。
本以为正人君子,为人冷淡的夫君变得夜夜笙歌,昭义郡主在他脸上看见了面对她从来的情绪和笑容。那一刻她知道,夫君哪里是冷淡,分明就是不喜欢她。
她遗憾,遗憾自己那么久以来竟然没有认识过白祈年。也遗憾自己竟然没有得到过身为丈夫白祈年一丝一毫的爱意。
作者的话:希望点进来的小可爱能提一些珍贵的建议,因为毒药这是一本练手文,不足之处还请慷慨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