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芜浣来到寒潭受刑已经过去十八天。
她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寒潭的霜雪冰冷刺骨。
冰冷不会让人清醒,只会叫人长眠!
芜浣我不可以,我的一生不可以在这里结束。
她怎么可以就在这里结束一生?
她还没有出人头地!
她还没有堂堂正正的走出梧桐林!
她还没有去过神魔战场遗址,还没有去那里为死去七万年的父母祭拜!
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做!
芜浣我宁愿,宁愿在七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中就死去,也不要死在这里……
她的双唇在来寒潭的第一天就干涸开裂,如今嘴唇乌青,唇上裂口都已经发黑,她的嗓子也全然发不出声音来,说出来的话全变成了细微的呜咽声。
老天是多么的冷漠,又是多么的不作为,似乎都在芜浣一人身上体现了。
管事芜浣,你在这寒潭半月之久,可有好好静思己过?
在芜浣已经没什么体力与精神时,长老悄然而至。
长老并不靠近,只站在洞口,远远的问话。
也是,又不是长老受罚,长老犯不着走近了一起承受寒潭之苦,只消站在那温暖如春的洞外问话,芜浣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芜浣倒是想说话,可一开口便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声音小的像猫叫一般。
管事看来你还反省的不够,那就等你真正呆满一个月,再来我此处检讨你的过错。
长老来的快,去的也快,快的芜浣都要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寒潭水至冰至寒,却寒不过人心,冰不过人生百态。
如果可以,她不想憎恶人世……可怨恨藏起来也不会消失,只会在心底滋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芜浣你该祈祷我被冻死在这里,成为寒潭一缕幽魂,否则……
芜浣挣扎着,用那冻得裂口无数不断渗血、快要发黑的手指狠狠地抓住地上的冰块,强撑着背靠着岩石坐起来,因为痛苦和疲累而大口喘着气。
芜浣否则,我一定要你们千倍、万倍的感受我今日之苦!
她的嗓子仍旧发不出声音,可那满是愤怒、哀怨的呜咽声,在寒潭上方不断回响,惊飞了寒潭外面林子里的一片雀鸟!
另一边。
长老离开寒潭,只觉得这芜浣顽劣不堪。
管事果真是流着低贱雀鸟的血脉,顽劣愚钝,不堪教导!
路人甲长老,芜浣那丫头哪值得您还特意跑这一趟啊?
管事路过进去看看罢了,倒也不是专门来的。
路人甲快到晌午了,您从寒潭回住所也不近,赶巧,我这打了两壶好酒,长老赏脸去我那用个便饭吧。
寒潭虽至冰至寒,可寒潭上游的泉水却是酿酒顶好得材料,因此,在这寒潭上游有着凤族最好的酿酒师傅,和他的小酒馆。
管事这,这怎么好意思?
路人甲这有什么呀,来吧,您可别推脱了,
管事这……那就却之不恭了。
言罢,那长老便与那住在附近的凤族男子一起离开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