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别天够狠,顾三爷够笨,可是西南道众人有的没有争雄之心,不过只求满门安稳所以来赴宴,而有的,比如白无瑕,本就亦有争雄之心,更无论是惠西君,他是半个朝中人,对于镇西侯府,是绝对的得罪不起。
所以司空长风第一问是震慑,第二问却是诛心。
司空长风见众人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也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他道:“既是婚礼,如何能没有长辈在此,该是等长辈到了,才能拜堂成亲,而且这得顺便问问长辈同不同意这门婚事。”
“什么长辈?”顾三爷问道。
百里东君示意了一下白琉璃,只见那条白琉璃身子一旋,还落在墙外的那条尾巴朝天一勾,一个巨大的事物竖插着落在了院落的中央。
柳木所制,头大尾小。
“棺……棺材?”众人吸了一口冷气。
百里东君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棺材板。
只见其中一人闭着眼睛地躺在其中,身上衣衫数处破裂,似乎经历了极为惨烈的战斗,上面染满了鲜血,而咽喉处有一处剑痕则极为显眼,那一道剑痕过去,是极其致命的,不可能有人还能够再活下去。棺材里的人,必定是一个死人。
南宫春水道:“长兄如父,如今弟弟拜堂成亲,如何能不让其兄长参加,而且也要问问其兄长同不同意这门婚事吧。”
顾剑门的脸色瞬间变得火红。伤心,愤怒,仇恨……这些情绪涌了上来,因为棺材里的人是……
“顾洛离。”顾三爷躺在地上,往后连滚带跑地逃回了堂中。
南宫春水道:“我从没有听过害了人家兄长,还能和人家结亲的事情,想来这门婚事怕是顾大公子不会愿意吧。”
宴别天刚刚还估计着百里东君和他背后的势力,被周围人一说,想要不得罪百里东君和百里家,想息事宁人,可是如今见了顾洛离的尸体,宴别天只想着自己事情败露,打算杀人灭口了。到时候,他要将这一切推给顾家,让顾家给自己当替罪羊。
巫行云此时揭了盖头,指责的说道:“兄长,你将顾大哥给害死了,你好狠的心啊”
众人听到此话,议论起来。
宴别天没想到自己妹妹会突然拆自己的台,他阴沉着脸道:“琉璃,你莫要胡说!”
“胡说?”顾剑门也往前走了一步,与晏琉璃并列而站,他冷眼望着不远处的顾三爷,“三叔,你不是说,哥哥是染病而死吗?”
“染恶疾而死,怕病疫传播,尸体当时就烧了,骨灰还放在后院。可这里哥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尸体上的剑痕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暴发出来,顾剑门怒喝道。这一切他就已经心知肚明。
但亲眼所见兄长的尸体,他终于已经忍无可忍。
“李苏离,剑!”顾剑门长袖一甩,身上的红色衣裳瞬间碎裂,露出了下面藏着的丧服,他左手一伸,便是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