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刘耀文最讨厌什么呢

那时候上高中，人人都这样说

刘耀文最讨厌的，就是林年了

不管是林年这个人，还是她做的事，只要跟她搭边的任何事，刘耀文都讨厌

她们都这样说

林年才不信，她是最不相信这些流言的人，却在往后蹉跎的年岁里变成了对此深信不疑的一个

很多人都忘了，只有她记得

林年是在16岁那年喜欢上刘耀文的

那晚月朗星稀，朋友喊了林年一起去吃烧烤，一伙人围成了两桌

当时和林年坐在一起的有几个一中的人，其实能和林年混在一起的，本身也不安分，打架斗殴家常便饭

但打架归打架，人家都是电脑天才，还是学霸，本质上还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这几个一中的人是和刘耀文认识的

那天刘耀文正好有事经过，里面有人认出了他，跟路过的刘耀文打招呼

那晚的刘耀文一身白T，黑色宽松裤，大眼睛眼窝深，唇红齿白，看起来很乖

只一眼，林年变移不开眼

那时候她和许多人一样以为刘耀文如表面所见那般温柔乖巧，一开始接近他除了他长得好看，也因为觉得他温柔

林年从小过的不舒坦，对温柔的事物有靠近的本能。可人对一种东西渴望到极致，也会有毁灭欲

刘耀文没有接受邀请留下来吃烧烤，说是有事离开了

那时候的刘耀文真的很乖，乖到林年想拐跑他，她天天跑到一中堵他，约他吃饭，跟他一起上下学

可是他都拒绝了，而且很冷

只不过接触一段时间，林年就发现刘耀文的不对劲

有外人在时，刘耀文对林年的拒绝没有那么强势，一般就是眼神闪躲说话小声，像极一个乖巧没有存在感的男生，这也是高中很多人对他的评价

可是一旦没有外人，刘耀文对她的状态直降冰点，眼神冰冷不爱说话，与长大后的刘耀文毫无二致

没等林年琢磨出为什么她早已深陷其中，早已忘记一开始接近他是因为他生性温柔

她自己都忘了，她喜欢的不再是温柔，而是刘耀文他这个人

刘耀文似乎只在她面前有这样一面，冷漠阴暗，装都不想装

面前的人诡计，冷漠，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见那般，可一点也没有丧失对林年的吸引力

似乎他越想暴露自己不堪的一面来驱走闯进自己世界的人，那人越不为所动甚至越来越嚣张

记忆里夏天总是很热，盛夏蝉鸣，乔木葱绿

那天刘耀文发烧，他平常皮肤苍白，发烧让他脸颊难得红一次

连唇瓣都红的似滴血

这天林年刚好因有事放学没来找他，往常林年都是提前旷一节课早早翻墙到一中找刘耀文，可这天没有

当时前桌第一次遇到问刘耀文话他不答的状况

前桌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不答

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家，他不理

林年跟人打了一架，想起要找刘耀文的时候早已错过放学时间，她给刘耀文打电话发短信他全都没回

一向从容不迫的她当时有点焦急，她好不容易跟刘耀文关系好了点，这下估计又要重新开始了

找不到他，林年没去刘耀文家，抱着不大希望去一中

还买了他最喜欢喝的芋圆奶茶

说是喜欢其实也不是，刘耀文从来不说自己喜欢什么，只是林年观察到他在喝芋圆奶茶的时候不排斥也不皱眉

那时候林年还很意外他这么冷冰冰的人居然喜欢喝甜甜的奶茶，而且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也毫无表情，但每次都很诚实的把芋圆吃得干干净净，莫名萌她一脸

林年没有一中的校卡，拎着奶茶翻墙进去

去到五楼刘耀文的教室的时候，林年彻底怔住

教室里没有灯，窗外淡淡月光，刘耀文就那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写字没看书

他微低头颈，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林年也不知为何，当时只是一眼，当即鼻子泛酸

那样的刘耀文让她感受到了他骨子里的绝望和颓败

林年走进去，发出细微声响，但他没回头，不理她

林年绕过后面课桌，知道刘耀文不会理他，推开他面前的课桌，在他面前蹲下，仰头对视他的眼睛

刘耀文很久很久才有反应，看向她

林年把奶茶放在脚边，伸手去牵刘耀文垂放在腿上的手，这一牵林年才发现他的手滚烫热

林年你发烧了？！

刘耀文只看着她，不说话

林年急了，要去拉他起来

林年走，我们去看医生

她顺手拎过旁边奶茶塞到他手里

林年奶茶手里降降温

哪之下一瞬间刘耀文忽然甩开她的手，奶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刘耀文我不要

林年被吓到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虽然表情一本正经，但已经生气了

刘耀文你没来找我

愣了一会儿林年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又想去拉刘耀文的手

林年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