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天风先开了口。
“不是你风格。”明楼沉声道。
“破例一次，”王天风说，“不是为了你。”
“对不起……”明楼也回道。
王天风冷言冷语道：“我没空听你道歉。”
“这句话，不是说给你听的，是为了国之勇士。”
“你做了这个决定，不会后悔吗？”王天风知道明楼心里最重视的就是家人，死间计划原是明楼亲自制定的，暴露自己，让日方相信第三战区密码本是正确的。
“跟你一样，我从不后悔。可是，对于家庭，我早就后悔了。”明楼眼底浮现出愧疚，他终将辜负大姐的希望，战争需要鲜血，他早已经将生死置身于外。
“这是战争！需要有人冲开一条血路。我无法想象你的感受，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彼此的生死，成功或者失败。”王天风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缓和不少。
“只要能把握住时机，我们会有胜算。”明楼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你的计划我看了，我觉得把握性不大。”王天风分析补充道，“要想让日本军部相信这个计划，必须要有果决的牺牲精神，像你拟定的计划，婆婆妈妈，拖泥带水，没什么含金量。不过，你的点子出得好，我呢，重新拟定了一个行动方案……”
“我要知道你执行方案的所有细节。”明楼心头一跳，疯子的行事太过狠辣，他目前只知道死间计划包含了明台整个小组的人，明台成了死间计划里面的死棋。
“不可能！”
“那我拒绝跟你合作。”
“不需要你合作，你能够自保就成。”王天风重新抿了口茶，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明楼去送死。
明楼急道：“你别胡来！”“你不是骂我是疯子吗？我这次疯给你好好看看。你也别太介意，倒是你兄弟，曾经那么信任过你的人，遭到背叛，他会怎么样？会改变吗？”
明楼坚决道：“不会！”、
王天风冷笑道：“太自信了！”
明楼瞪视着王天风，一字一顿地说：“他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
“我真想挖个坑，把你给埋了。”王天风看着明楼自信的神情，突然有些嫉妒，他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感受过来自家人的关心与信任。
“我一直在给自己挖坑，不如，我挖大一点，大家一起埋。”
“谢了。”王天风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这一世做同事就够我倒霉的了，下一世千万不要遇见。”
明楼反问：“你怕了？”
“你敢下赌注，我敢跟到底！”
“那就赌一局吧。”王天风暗忖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赢了，我来做最后决定。你赢了，指挥权归你。”
话音刚落，阿诚突然把门推开，急道：“明台来了。”
王天风和明楼相互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谁叫他来的！”
话音刚落，郭骑云也走了进来：“明少到门口了。”
明台走进俱乐部，向服务生询问之后按照服务生指点的方向走去。
明台从过道的一侧走到另一侧，一抬头便看见阿诚和郭骑云站在一个房间门口说话，两个人看到明台都有些诧异，可这诧异总不如明台看到他们两人时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来得惊诧：“你们？认识？”
郭骑云接口道：“认识。”
阿诚否认道：“不认识。”
“刚认识。”郭骑云语气中略带尴尬。
“对，刚刚认识。”阿诚也承认道。
待到明台见到王天风和明楼站在一起的时候更是诧异，明楼和王天风相对坐在桌子的两端，各自面前摆满了一摞摞的筹码，中间对门的位置站着一名服务生正在发牌。
王天风抬头看到明台，问道：“明经理大驾光临倒是让王某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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