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思芗魂不守舍的在长青殿附近花园里转悠,隐隐约约感觉身子有些不适,特别是两个月都不曾见的月事更是令她惶恐不安。
正当她心慌意乱之际,远远的瞧见了不远处的守宫太监引领着一位身穿武将制服的官员,进了长青殿,此人正是吴远。
刘思芗曾听闻,如今的北疆出了一位青年权贵,因手刃太子殿下,从而受到了北疆帝的重视,可以出入宫廷,但赵承郝如此频繁的召见军中将领,势必与战事有关。
对此异常敏感的刘思芗瞬间紧张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一探究竟,于是她捻手捻脚,避开了重重的内监侍卫,偷偷进入了里殿的內帷。
此时的君臣俩仿佛正密谋着什么。
只见赵承郝表情严肃,用浑厚有力的大手,来回抚平着一张天下山水图,一本正经的望着对立而侍的吴远。
看着此图你有何想法?
望着赵承郝深邃的眼魅,吴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敢仰视,此时的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诗。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哈哈哈,你果然不凡,赵承郝开怀大笑。
你可知,朕,此生最想做的又是什么?赵承郝直直的眼神,看得吴远是胆战心惊。
平定中原,一统天下。
闻言,赵承郝面露喜色,环顾左右而言它。
南粤的瓷器,西洲的珠宝,东赢的丝绸,皆是天下一绝,你觉得朕,应该先取哪一物?
瓷器珍贵,却易碎,珠宝耀眼,却不易得,丝绸华而有实,做装饰极佳。
好一个做装饰极佳,朕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不过,朕倒是很好奇,这瓷器如何易碎,珠宝又如何难得,赵承郝似笑非笑的抬高了语调。
闻言,吴远还来不及反应,头脑中飞快的寻找着措辞,唯恐祸从口出。
恕卑职愚见,当今天下,四国鼎立,所出位置最优越者当属西洲,三面环水,最擅长海战,曾经的南粤,军事上不输北疆,却因粤洲之战,一蹶不振………
吴远顿了顿,差点说出赔了公主又折兵的话来。
当下,国力也是大不如前,但不久前南粤和西洲又签订了友好互助条约,是同盟国,其中就涉及了军事,所以卑职愚见…
赵承郝并未搭话,一副说下去的眼神。
于是吴远清了清嗓子,壮了壮胆。
从地理位置上看,所出位置最远的是南粤,求远而舍弃近,乃兵家大忌……
只有东赢,离北疆最近,实力也最弱,当是首选……
吴远言罢,也是捏了一把冷汗。
东赢和西洲,南粤,都是姻亲,你就那么肯定两国不出兵,赵承郝眼神犀利。
卑职斗胆,北疆与东赢也是姻亲。
闻言,赵承郝暗吃一惊,联想到了正被自己宠幸的刘思芗,显然吴远的言下之意。
你都不会因为女人而放弃进攻他国,他人又怎会因为女人而兵刃相见。可见女人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真正掌握天下大势的还是男人。
哈哈…不错,真是不谋而合,此时的赵承郝对吴远真是刮目相看。
随后他指了指吴远,掩饰不住的满意之色。
你……前途无量,朕封你为平东大将军,即刻起,做好进攻东赢的一切战前准备,不得有丝毫懈怠。
遵旨,吴远叩头,第一次享受到了出人头地的无上荣光,他可以昂首挺胸的走出长青殿。
令他们意料不到的事,他们的对话却被藏于内帷的刘思芗听得是一字不漏,她悔不当初,那种自也为是的幻想,赵承郝终究还是对东赢出了手。
只见她踉跄了几步,怀抱着腹部,接连苦笑了好几声,随即布满了杀意的眼神,恶狠狠的自言自语。
赵承郝,我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