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流浪

第二章 流浪

离开水牢已经三十年，当初蛇尾的孩子咿咿呀呀学会了如何讲话，跌跌撞撞也学会了如何使用双腿，只是身边的人都渐渐老去，在这繁华的人类世界，孩子依旧感到孤独。

不，孩子身量已然拔高了，有了少年的模样。

“少爷，老爷叫您过去。”老管家的背年复一年佝偻，已经穿不了笔挺的燕尾服了。

“好，我知道了。”小小少年合上书，走出房门。

“少主，我已经老了，无法再陪伴您了，恕我多言，您该为自己挑选一名侍从。立下血誓，伴您左右。”餐桌上，老人满脸皱纹，朦胧的眼睛快要睁不开。言辞恳切。

“不必，以血为契的不过是束缚的牢笼，贝尔，万年间的牢笼生活，我已经过够了。又何必束缚他人。”少年拿起旁边的酒杯，许是太过用力，酒杯碎了，液体流了一地。碎片划破手指滴落在玻璃碎片上。

老人眼神示意侍从处理，前面侍从收拾碎片离开，后面侍从拿来药品，但伤口已然愈合了。

而后，少年一如此前，直到贝尔逝世，守护他的人类都渐渐消失在这个广阔喧杂的世界，他也失去了世间最后的善意和温暖。

某天，他做了一个决定，离开那个已经不能之为家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气味封印宅子，少年开始流浪。

虽然能自由行动，但赫拉的诅咒依旧存在，拉彌亚之子依旧是令人惧怕的食血一族。

孩子无法从普通食物中汲取营养，流浪的岁月里，他苦苦支撑，呆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靠食飞禽走兽抑制吸取人类血液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