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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

整个暑假期间,庄安和孙靖皓基本保持着一周通一次电话的频率,而且孙靖皓这段时间的练习日程也不是很满,庄安在开学前的开放日还来看过他一次,给他带了一些很好吃的点心,还给他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林致远转学了。

“啊?”孙靖皓表示很不理解。他对于庄安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惊讶,毕竟两个人是同班同学还是同桌。

“是林致远父亲的意思,他接受了。”

其实林致远转校对于孙靖皓一点影响也没有,但是他跟林一言关系一直都很不错,想到林一言会因此很难过,孙靖皓的心也不由得有些沮丧。

升入高三后,庄安卸任了学生会的职位,全心全意学习。高三的生活充满压力也充满孤独,庄安的晚自习延长到了晚上十点,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填补孙靖皓不在的空缺,庄安选择了骑自行车的方式穿梭在家与学校之间,平时的周末也都强制要求在学校上自习,跟孙靖皓打电话的次数从一周一次缩减到了一月一次。

升入高三后,庄安的身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孙靖皓去参加了艺术生集训,林致远接受了他父亲的建议,回到首都读书;虽然夏毅程就在隔壁班,但两人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庄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孤独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孙靖皓的集训也没有很轻松,他虽然底子好,在音乐这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生活不会放过你。在集训营的日子里,他六点起床,接近凌晨睡觉,差不多每天要连十个小时的大提琴,手指上都已经磨出了茧。

以前的他有多讨厌文化课,现在就有多喜欢。毕竟,只有上文化课的时候,才能多睡一小会。好在,集训的老师也不算太没人性,每周日下午,是休息的时间,还会把上交的手机发下来,大家也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调整一下,毕竟下一周又是新的“地狱”。

元旦的时候,学校给高三的学子们放了一天假,这无疑是自开学以来,最让大家兴奋的事了。元旦这一天,庄安总算能和孙靖皓完完整整的打一通电话了。

“喂!庄安,新年快乐呀!”孙靖皓充满活力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新年快乐!今天不用练习吗?”

“今天放一天假,明天就恢复正常了。”

“你辛苦了!”

“你也是。”

“你过年什么时候回来?”庄安问他。

“大概要腊月二十六吧,回去之后,就呆在家里专心准备艺考了。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从腊月二十六,放到正月初六,初七就要回学校上自习了。”

“那我和你的返校时间不太一样,我要等到2月中旬艺考完才能回去。”

“嗯,那我还要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你了。”庄安的心情有些沮丧。

“不会的,你过年可以来串门吗,我肯定在家。”

“可是,我去的话,你爸妈不会介意吗?”

“当然不会,我爸妈也一直很想见你呢!”

“对了!我爸妈离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

“十一月底离得。你今年来我们家拜年吧,我外公外婆也在。”

“我……我去的话……不会……很尴尬吗?”

“没事的,我妈还是很开明的,我跟我外公外婆说你是我同学就好了。阿皓,我好想你。”

“我也是,再等等吧,我马上就能回去了。”

“嗯,我等你。”孙靖皓不得不感叹,庄安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腊月二十五,上午是各项目的最后一次考核,下午,举办了一场简单的欢送会,在集训了被圈禁了半年之久的孩子们,终于解放了。但是还是不能懈怠,毕竟还没有艺考呢!

孙靖皓回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刚刚放假的庄安。孙靖皓的父母没有过多的干涉,他们二人先行回家,给孙靖皓和庄安一点独处的时间。

“回来了。”庄安先开的口。

“嗯,回来了。”

“你瘦了。集训挺累的吧。”孙靖皓在集训期间的确是瘦了很多,头发也挺长的,

“还好,你天天上学也很累。”

“习惯就好。”庄安用了四个字一笔带过。

“那我先上去了。”

“嗯,回去收拾收拾吧。”两个人就这样简单地告了别。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孙靖皓买了一堆烟花棒,叫上庄安和小区里的小朋友一起玩。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小区的广场四周,还有许多残存的积雪,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明亮。

庄安和孙靖皓两个人各拿着一个烟花棒,火星接连不断地散发出来,照耀着彼此的脸庞,他们看着对方,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年初一,孙靖皓躺在床上回复着千篇一律的祝福短信,忽然听到了门铃的声音,然后就只殷女士的大嗓门:“庄安,你来得好早啊,皓皓还没起床呢,你快进来,我去叫他。”

孙靖皓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到衣柜前开始找衣服,殷女士昨晚刚刚整理好的衣柜瞬间就变得杂乱无章。

“皓皓,庄安来拜年了!”殷女士敲了敲门,冲里面大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好!”

庄安乖巧地坐在孙靖皓家的客厅上,孙靖皓的爷爷奶奶也在客厅,老两口刚刚晨练回来,入冬之后,孙靖皓的奶奶身体不好,一直在孙靖皓家住着。

孙靖皓的爷爷在一旁喝茶,而奶奶则拉着庄安的手问这问那。

“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八,跟阿皓一样大,是阿皓的同学。”

“你父母是坐什么工作的啊?”

“我妈妈是大学教授,我爸爸是国企的CEO。”

“那你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啊?”

“我爸爸还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说到这,孙靖皓的爷爷奶奶同时看向了他,表示了疑惑。

“啊!那个,呃……我父母……离婚了。”

“离婚了!”此时,殷女士端着刚切好的果盘,走进了客厅。

“庄安,什么时候的事啊?"

“十一月底离得,他们两个人协议离婚,我爸把这套房子给了我妈,除此之外他还要每个月支付我的抚养费,直到我有经济能力。”

庄安原本以为孙靖皓的爷爷奶奶会对这件事很排斥,但是事情与他的设想大相径庭。

“ε=(´ο`*)))唉!”孙靖皓的奶奶叹了口气,“苦命的孩子啊!这不是你的错,莫要责怪自己啊!”

“奶奶!您又在瞎叨叨什么呀!”孙靖皓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他传来件深蓝色的毛衣,卡其色的裤子,很适合居家的打扮。

“阿皓,你过会去庄安他们家拜个年。你看看庄安实在是太客气了,拜年就拜年吧,还拿了礼物。”殷女士对庄安赞赏有加。

“阿姨,您别客气,那燕窝是我妈她们学校分的,我妈不太喜欢吃那些东西,就让我拿来借花献佛。”庄安十分地客气。

孙靖皓在他母亲的催促下,裹上了自己的厚外套,去庄安他们家拜年,临走时,殷女士还塞了一盒稻香村的点心和一个果篮到孙靖皓手里,嘱咐他不要失了礼数。

到庄安他们家时,庄安的母亲——安容女士,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好像就是在等孙靖皓上门。

“安阿姨,过年好。”孙靖皓有些紧张地打了个招呼,还是被庄安摁着坐在沙发上的。

“你好!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你了。”

“我……我年前一直在集训,不在学校。”

“集训很累吧,我看你都瘦了。”

“还好,没有庄安上学那么累。”

“他学习不是很认真,累不到那里去。”

听到这番话,孙靖皓总觉得庄安的母亲在无意中凡尔赛。

“哈哈,听说庄安的外公外婆也来过年,,怎么没看见两位老人家啊?”孙靖皓尴尬地岔开了话题。

“我父母出去散步了。”安容女士回答道。

“那个,阿姨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妈还嘱咐我要早点回去,我……我就先告辞了。”

“那我也不留你了,庄安,送送人家。”

庄安和孙靖皓在等电梯,孙靖皓不禁感叹:“刚刚的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没有啦!你已经做的挺好了。我妈那个人也不太会跟别人聊天,你多来几次,熟悉熟悉,就好了。”庄安轻声地安慰他。

“多来几次,我这一次就紧张的要死了。“

“凡事都是第一步最难了,迈出第一步后,以后都会越来越简单。”

电梯来了,孙靖皓跟庄安挥手告别,自这以后,两个人大概很长时间都没时间见面了。

庄安初七就回到学校埋头苦读,他这短短的几天假期也没闲着,基本上保持了在学校的学习强度。艺考过后,孙靖皓也再次回到了学校读书,半年多没见一些朋友,再见感觉他们变化很大。吴峰河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像他这样的透支型学习法,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夏毅程,没有以前那么爱拌嘴了,他变得沉默,感觉成熟了很多。林一言从集训回来后瘦了10kg,他本来就身量纤纤,现在身材单薄的跟张纸差不多,可能,也跟林致远转校有关吧。

孙靖皓回来后,依然和庄安一起上学和回家,只是从步行变成了骑自行车。庄安很享受和孙靖皓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孙靖皓让他形单影只的生活变得充实且富有乐趣。

高考第二天下午,庄安考完理综后,就开始四处寻找孙靖皓的身影。最终,他看到了在和级部主任告别的孙靖皓。孙靖皓也看见了他,向他挥了挥手。今天,他们是一起步行回家的,庄安帮孙靖皓拿着考试要用的文件袋,两个人一直在聊天,可是一直没有落到重点上。等到了孙靖皓他们家楼下,孙靖皓忍不住了:“庄安,你说吗?你不说我就说了。”

“我说!我说!我……我们在一起吧!”庄安鼓起勇气说出了他憋了一整年的话。

“如果我直接答应的话,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孙靖皓想逗一逗庄安这个大面瘫。

“不能直接答应吗?”庄安看起来十分地失落,就像一直没有得到骨头的大狗狗。

“骗你的啦!以后你就是我孙靖皓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啦!加油啊!庄安同学!“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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