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的铃声开始响起,在响到第三声的时候,虎杖悠仁伸出在被子里的手将它按停了。
他掀开被子,穿好了鞋子,向洗漱台走去,刷完牙洗完脸。然后就走下一楼的厨房去,开始做今天的三人份便当。
厨房捣鼓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三人份的便当和早餐都做完了,虎杖悠仁看了看餐桌上的时间,是7:28分。
他知道七海海准时的生活作息一定会在三十分的时候下来的,但钉崎就不一样了,她是需要自己去叫的,毕竟她连闹钟都没有买。
虎杖悠仁上到二楼,进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落地窗,一只手撑着阳台的围栏,十分熟练的跳到了对面阳台。
他敲着窗户,重复着日复一日的,每天都在叫她起床。
不一会儿,从屋内传来了钉崎的声音:“起来了,起来了!别敲了!”
虎杖他并没有停下来,因为他十分了解钉崎,假装没听到继续敲着。
屋内传来一声底骂声,然后劈哩呱啦的一阵响声,虎杖听到这声音就知道钉崎醒了,然后翻回了自己房间的阳台,回到一楼去开始吃起了早餐。
已经完全OK了的钉崎从楼上奔下来,一把把手里的包,甩到桌脚旁边,说了句我开动了,就开始了他们日常。
吃完早餐后的两人拿起书包,和七海建人说了一句我出门了,七海和他们说了一句路上小心,两人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去往上学的路上了。
另一边的伏黑惠是现在才刚刚起床,看了看时间,发现刚好差不多。他打算去下面便利店买瓶牛奶和面包当早餐就行了,而且现在又没有人为他做早餐了,也没有人需要他做早餐。
收拾好以后,他在门口说了句我出门了,尽管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初三的学生,在面临的升学的问题,总是会有那么些烦躁和压力。
不过伏黑惠就并没有什么压力了,他成绩算不错的,是可以考到一个不错的高中的。
但是他要去的高中已经被五条老师决定好了,是五条老师现当老师的学校——咒术高中
虎杖和钉崎也已经决定好学校了,是七海建人的母校,根据他本人说,学校是不错的学校,老师也是不错的老师,就前辈不是什么好前辈。
当时他们听到这样的回答,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一些有趣的画面,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是七海的母校,所以他们决定了报考咒术高中。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虎杖和钉崎白天上课好好学习,晚上就放松待会儿游戏。
这几天打游戏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脱兔’在线,所以他们玩着玩着,就变成了三排。
时间在慢慢的流走,升学考试的日期也在慢慢的到来,不过,就是明天了。
过完考试,又到了放假的时候了。
重度网瘾少年伏黑惠现在是天天围着电脑转,上分、上排位、陪人打副本这已经是他的常态了,不过只针对一个人。
初三升学考最后的假期已经将至,马上就要高一了。
津美纪还是没有醒来,五条老师也时不时的来看她,自己也每天都会定时的来看一看津美纪的状况。
到了开学的时候了,伏黑惠的内心已经没有任何动荡,宛如一滩死水一样平静。
8月的冷风在屋子里飘荡着,窗前樱花树已经径数枯萎。本来不久前还嫩青的树叶,也变得枯黄了,秋天早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来了。
早晨的太阳依旧刺眼,走下了楼道站在树下的伏黑惠,透过树叶的夹缝看着那遥不可及的太阳。
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的一天,没有任何变化。
他走在这树荫底下,凉风呼呼的吹动着树叶,他们仿佛有节奏似的唱着歌,树尖的小鸟叽叽咕咕的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身后的飘虫在愉快的飞舞着;这寂静而又美丽的街道此时就只有他一人,就像行走在古老而又神秘的森林之中,享受着这些最原始的音乐声。
身后传来滴滴的汽车响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伏黑惠不用猜,都知道是五条老师。
因为在前一天晚上他打电话来说要送自己去学校,不过伏黑以为五条老师要晚一些才会到,因为他迟到迟习惯了,现在比正常时间还早,到是让伏黑惠他有点意外。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因为五条悟是个随心所欲习惯了的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所以不必太为他举动而操太多心。
伏黑惠他径直的走向后边的车门,拉开车门后就坐了进去。
五条悟难得在前面给人当司机,边开车边和伏黑惠讲着一些杂七杂八关于学校的事情;还说如果有谁敢欺负你,报上他的名字来,就不会有人敢动你了之类的话等等……
伏黑惠左耳朵进右耳朵听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五条悟。他靠着车窗看着飞速倒退的景色,没有任何感觉,欣赏不到景色的美,也无法与其产生共情,但,此刻他第一次有点想见那个人……
只有与那个人相处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会跳动着,印征着他还活着。他想见那个隔着一个屏幕,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的人;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也是除了梦里,第一次对一个人异常的执着。
甚至在心里,他在想他执着的这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就在他思考的功夫内,已经到学校了。他和五条老师道了一声再见后,就直接下车了。
8月的风带着丝丝微凉和一丝苦涩,金黄色的枯叶随着风儿飘舞着。许是风吹的太大了,让沙子跑进了伏黑惠眼睛里,他伸手去将沙子揉出来;再次睁眼之时,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与枯黄的季节并不相符的淡樱粉,仿佛四月的樱花又一次盛开,那个被满满装在瓶子里的樱花,就像是砰的一下打开了罐子飞了出来。
淡樱粉的少年在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的走向学校,可能是那不经意的一瞥,少年看到了伏黑惠,他们都愣在了原地,仅仅只是看着对方;金黄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着太阳一般,深蓝的眼眸之中仿佛有着整片汪洋大海,仅仅只是对视,却让他们彼此怎么也移不开眼了。
少年被旁边深棕发色的女孩推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有点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伏黑惠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那个淡樱粉少年的身影;他的世界突然从寂静平淡的森林,变成了满是樱花飞舞的樱花林。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怎么在原地发呆呢?
他这才回过神来,那个淡樱粉的少年早以没有了踪影,但他却迟迟不肯收回视线;那个梦里的孩子也是同那个少年一样的淡樱粉发色,那个孩子模糊不清的面容逐渐变成了那个少年。
少年的眉眼之间都透露着温柔,少年顺风而飘的短发透露着自由,少年……在对他微笑。他的心底深深地被少年留下了印记,仅仅是那一眼的对视,却让他深陷于此。
真是奇怪呀,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花心的人,但他心里却有着三个人;这么看来,他还真是个多情的人啊。不过每一个在他心底的人,他都未曾与他们再次相见过,甚至可以说是从未见过。
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体育馆。新生入学表彰大会现在刚刚开始,伏黑他找到了对应的班级和位置就坐下来了。
慢慢的位置逐渐坐满,新生入学大会也正式拉开了银幕。听着校长在讲那些早已可以倒背如流的台词的伏黑惠有点昏昏欲睡,就这样半梦半醒的结束了新生入学大会。
体育馆内人已经走的都差不多了,就只有伏黑惠他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想等人都走完了自己再走。突然有人拍了拍他说:“那个同学,我们都要走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我带你去校医室吗?”
传到耳目的是一道很温柔的声音,这温柔的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很熟悉、很熟悉……
伏黑惠他睁开了眼睛抬头去看那个人,发现这个人正是校门口与他对视的那个少年。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回应着少年的问题。
少年微笑着拉起了伏黑惠的手,将他一把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说:“我带你去班级吧,你应该不知道在哪里吧?”
伏黑惠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现在想要和少年待在一起,更久一点。
这一路上伏黑都听着少年说一些关于学校的八卦和怪谈,有的时候他甚至还会回那么一两句。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很快就到了,教室就在眼前了,少年拉开门径直就走了进去,伏黑惠在门口处看着少年,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问他的名字,所以下意识的开口说道:“你的名字是?”
“嗯?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我没听清楚可以再说一遍吗?”少年转过身来看着伏黑惠问道。
伏黑惠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只是简单的问一个名字而已,这不难;可是他现在却很紧张,他的紧张是完全看不出来的那种,与之相反的是他那冰冷的外表,这真的让人很容易误会,因为他看起来像完全不会紧张的样子。
他深吸了两口气,逐渐调整回心态:“你的名字是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我叫伏黑惠,以后请多多关照。”
“对哦!不好意思,我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虎杖悠仁,今后请多多指教,伏黑。”虎杖悠仁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道。
他伸出手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少年握住了虎杖的手,他们的缘分就此开始了。
虎杖悠仁是一个天性活泼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的人,他还有个青梅竹马,很漂亮,就像模特一样。似乎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双亡,爷爷也在初中的时候去世了。现在是借住在以前和他爷爷关系很好的医生家里;这是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度过的第一年所知道的关于虎杖悠仁的事。
虎杖悠仁,虎杖…悠仁,虎杖……悠…仁……这个名字充斥在他的心底,让他沉迷,让他疯狂,让他求而不得……
在这一年里他也得到了一个印证,那就是从初三起跟他一起玩游戏的那个人就是虎杖悠仁,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他甚至现在就很想冲过去告诉他,他就是和你一起上分、上排位、打副本的队友,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也只不过是关系变得比现在好一点罢了,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再等等……等什么?就算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能说吗?
在家里躺在床上的伏黑惠手里拿着那个装满了樱花的玻璃瓶,举了起来,透明且充满了淡粉的玻璃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清纯,这让伏黑惠联想到虎杖悠仁,然后他转头去看了看贴在墙边的照片;整个房间都有贴着虎杖悠仁的照片,这是这一年来伏黑惠所拍的。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跟踪狂、变态一样。
虎杖悠仁他将自己认为是最好的朋友,可他最好的朋友却对他存有龌龊的心思,他应该获得更好的,不应该这样,也不可以这样…………所以伏黑惠是无法说出口的,他希望他重要的人能获得幸福,请你幸福吧,虎杖悠仁!
尽管是这样想着的,但是却依旧无法停下手。伏黑惠看着照片中的少年笑的模样,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抚摸着少年的唇部部位,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亲了上去,这是一个冰凉的吻,没有任何温度,有的只是无尽的苦涩和无法说出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