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一边呼吸,一边擦着被烟熏的眼睛。
田恬这鬼天气!
田恬这边本就阴气格外重,如此小鬼都敢在白天出来肆意横行了。
田恬要不是这天气,这小鬼怎么敢大白天出来!
田恬这鬼名为烟雒,是靠烟雾将人熏晕,然后再吃掉的,再外面这么大空地,又快下雨了,它再室外起不了什么幺蛾子。
田恬小小烟雒,也就敢趁我睡觉时候偷袭了!
田恬话说你怎么样了?嗓子被熏坏了吗?怎么不说话?
朱一龙快跑!
朱一龙的声音在身后很远处传来,田恬脑子顿了一下。
如果朱一龙在那么远,那自己身后的是谁?
田恬猛的回头,只见烟雒张开血盆大口,马上就要将自己吞下去。
田恬立刻从袖中顺出一张符纸,贴在了烟雒的嘴里。
那张符箓在烟雒口中迅速化为炽焰,灼烧着他的口腔与喉咙,令他痛楚万分,面孔因难以忍受的煎熬而扭曲。
田恬松了口气,微微后退几步,快速画了一张符纸,一个瞬身贴在了烟雒的脑门。
烟雒的身子瞬间被熊熊大火燃烧着,田恬默默念着转生咒。
烟雒的皮肤与血肉在火焰的高温下蒸发殆尽,仅留下一副漆黑扭曲的骨架,仿佛是夜空中最深邃的阴影凝结而成。
四周弥漫着刺鼻的焦臭味,连空气都似乎被这股味道染得凝重起来。
每一寸土地都被烧得龟裂,仿佛大地也在为逝去的生命哀悼,而那具遗骸,则如同一篇未完成的挽歌,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与世界的残酷。
很快,就连骨架都不剩了。
烟雒那痛苦的哀嚎连同着火焰噼里啪啦的声响一同消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田恬念完转生咒,来到了朱一龙的旁边,像一个询问家长要夸奖的孩子一样问道:
田恬怎么样?我厉害吧?
朱一龙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问道:
朱一龙你知道我为什么身上阴气这么重吗?
田恬摇了摇头:
田恬不知道。
朱一龙撸起袖子,将手腕处的一个咒放在田恬眼前。
田恬这是……
鲜红的咒在田恬的眼皮下一闪一闪,露出泛红的红光。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咒,更不知道这是何人在朱一龙体内留下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咒,田恬的心中竟然泛起阵阵心痛。
田恬尝试将自己的手放在上面,那抹红光霎时炽烈如炎阳,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股锥心的痛楚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这痛,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触感,更像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苦涩。
朱一龙握住田恬的手腕,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田恬痛的坐在地上,捂住胸口大口的呼吸,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落在两人的身上。
朱一龙将手递过来,温柔的说道:
朱一龙下雨了,小心着凉,回房间吧。
田恬握住朱一龙的手,跟着朱一龙走回了她的房间。
坐在床沿,方才的疼痛仍在心头萦绕,仿佛余韵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