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白家已然颜面无存。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为了大局着想,白家也只能选择了忍气吞声。好好的定婚宴也变成了尴尬的送亲宴。
席间,白灵灵已被拖回闺房,重新装扮。白家的许多下人们,也在一位长老的指示下,将众多财物悉心装点,充当嫁妆。
尴尬的气氛使得人人都想尽快离去,因此宴席结束的很快。
宴后,白灵灵身着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被送上了花轿。随行的还有一大批的白家子弟,带着数车嫁妆。
公孙烈拿着嫁妆清单,大笑着离去。而白家人的脸色,却个个难看的像是误食了狗粪。
“不肖子孙白正心,无能有愧历代先祖!让白家今日受此奇耻大辱!”
事毕,白正心直奔祠堂。跪在祖宗们的灵位面前,不住的磕着响头,终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他知道,白家就像一块肥肉,等待着四方豺狼的瓜分。能熬下去,或许还有东山再起之时。熬不下去,就要被啃食个干净。
自古以来,许多曾经辉煌过的家族,就是这样覆灭在了历史烟云之中。
白灵灵坐在花轿这中,一路的喜乐却觉得甚是刺耳。心中感叹:韵哥,灵儿终究是嫁人了,还只是个妾室。
“哈哈哈哈~”
白灵灵莫名的笑出声来,眼角却有热泪流下。
喧闹的喜乐声掩盖住了白灵灵的笑声,只有随嫁的贴身丫鬟秋玉,紧跟在花轿的旁边,又时刻注意着花轿中的白灵灵,才勉强听到。
这诡异的笑声,秋玉自然不会觉得白灵灵有多高兴。只是附着花轿的窗子小声道:“小姐,秋玉知道小姐心情不好,还请小姐谨记七长老的嘱托。”
“知道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花轿内传出,秋玉也不便再说什么。
就在白灵灵梳妆的时候,白玉璃请求白灵灵:“灵儿,委屈你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恳求灵儿,在公孙家能尽量的为白家找些活路。
我等无能,却要将希望寄与灵儿。别人不懂灵儿心中苦,七姑奶却是清清楚楚。
要求灵儿在公孙家周旋,实属太残忍了一些。可为了白家还能立足于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白灵灵早已心死,并没有拒绝。可是让白灵灵想不到的是,白玉璃猝不及防的向白灵灵行了跪拜之礼。
凌空城,公孙家。
亲朋满座,宾客成群。鼓乐震天,大摆宴席,一片喜气洋洋之意。受邀之人非富即贵,甚至有不少刚参加完白家宴会之人。
这宴会,不仅是公孙雄纳妾之宴,更是宣布公孙家实力之宴。公孙家有灵帝坐阵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江南八城。
是夜,公孙雄酒气熏熏,摇晃着身形,走进了新房。
坐在新床上,盖着红盖头的白灵灵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不显得一丝慌张。
“嘿嘿~娘子,可曾等急了,生气了?怎么一言不发?”公孙雄笑得很难听。
白灵灵平静的回道:“夫君哪里的话,夫君不语,贱妾又怎么敢先说话。何况夫君要饮酒应酬,贱妾怎么敢有怨言。”
“哈哈~还算懂事!”
公孙雄一把扯掉白灵灵的盖头,看着朝思暮想的白灵灵有花似玉的脸,因为酒意而迷醉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
白灵灵有心讨好,却始终过了心里的情关。而公孙雄此刻醉酒,也不见得能怎么上心。
一番心理斗争下来,白灵灵愈发现得冷静了。任凭公孙雄将她推倒,宽衣解带,白灵灵却如同木头人一般,连表情也没有几分变化。
公孙雄酒醉心迷,并没有注意到这许多。只是如同一只野兽般,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事毕,便沉沉睡去。
白灵灵抹去眼角的泪痕,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在床单上人为的制造了一些血迹。而后静静趟下,可这却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白灵灵觉得很愧疚,感觉很对不起东方韵。即便在她的思绪中,东方韵与自己此生再无交集。可这种背叛爱人的感觉,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难受。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回,枕头都湿透了,眼睛都肿了,也难以平息。
次日一早,白灵灵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坐在镜子前仔细的梳妆着。胭脂水粉的涂抹,多少掩盖了些许悲伤过度的痕迹。
“娘子好兴致呀。”
不知何时,公孙雄已经来到了白灵灵身后。
白灵灵还沉浸在思绪之中,被这一声唤吓了一跳。随之起身微笑道:“妾身早些梳妆好,以免浊了夫君的眼。夫君,妾身这便为夫君更衣。”
“哦~娘子果真是体贴得很呀。”公孙雄话语很平静,听起来却让人极不舒服。
白灵灵自认为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只当是公孙雄刻意如此,也没有太当回事。
在白灵灵初次与公孙家定婚之时,便搜集过公孙雄的情报。公孙雄应当是真心喜欢白灵灵的,而这也是白灵灵在公孙家的突破口。
可昨天,公孙雄的表现,还很合理。怎么到了今现在,话语却变得刻意了。
伺候公孙雄穿好衣服后,公孙雄便离开了。不一会儿,公孙家的两个略老的妇人进来收拾床铺,麻利的换下带着血迹的床单,脸上还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离开。
白灵灵怎么想都觉得,这招瞒天过海做得毫无破绽。也渐渐放下心来,只当公孙雄的反常行为偶然的情况。
可后来,白灵灵便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公孙雄连续三天,没进白灵灵院门一步。秋玉向其他仆人们打探,也没问出半句消息来。
白灵灵被孤立了,公孙家的人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完全不与白灵灵说话。白灵灵和秋玉被禁足在小院中,不让外出。
只有每天偶尔有仆人过来送些生活必须品,便匆匆离开了。
这让白灵灵百思不得其解,据她了解。公孙雄不说其他,最起码对自己的美色是一直垂涎的。可这才刚过门,一晚上就腻了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使得公孙雄一觉醒来便不认人了?
白灵灵天天吵闹着要见公孙雄,说是很想念夫君。终于,公孙雄让人给她带来了一封书信。
白灵灵打开书信,短短的两行字写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送信的人还道:“少主让我转告夫人,若不是少主在族长面前说情,你白家已然被灭。少主现在很生气,让夫人好生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