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丝丝缕缕,模糊逐渐被眼泪氤氲的眼底。
良久,我才轻轻开口:“你以为你是谁啊,凭着自己多活了几个年头就能自以为是说教别人么,你走过我走过的路么,你以为我不想当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么,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凭什么?”
是,我没有多大,我不过二十出头,在工作中被上司或者前辈训斥的场合数不胜数,那些老逼登总觉得淋过几场雨就比活在海里的鲨鱼还要强悍,但岁月教会我们的应当是吾日三省与人不语心扉,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
除非他也吃过和我一样难以下咽的隔夜饭。
真是讨厌,我妈都不会管我晚上几点钟睡觉了。
被这么一捣乱,好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烦躁极了,随便下单了一份三人套餐后直接从迫水真吾身边擦肩而过。偌大的房间内灌满窗外吹进来的冷风,今夜繁星璀璨,明天也应该会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
可心情阴云密布,不管是我的,还是方才一时心急斥责了爱人的迫水真吾。
他太唐突了,忘记了阿漾已经忘记了曾经。
外卖半个小时就送到了,佐藤里志小心翼翼把裹着锡纸的滚烫食物放在桌上,试探性地向坐在床上抱着双臂发呆的迫水真吾问道:“叫她进来吃东西吧,阿漾不会记你的仇,大家都这么说,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你的,对吧?”
闻言,迫水真吾侧过头颅看向他:“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一点。”
何止一点。
手机屏熄了又亮,在阳台待了近一个小时,原本郁闷的思绪也让星辰和夜风抚平了棱角,我揉了揉冰凉的太阳穴,希望他俩能留几口夜宵给我吧。转身就要进屋,下一秒隐在落地推窗后的脸突兀撞进视线里,结结实实给我吓出了老大一声卧槽。
“抱歉……我没想吓你,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但不想打扰你,就只好守在这儿。”
凌晨时分,四处黑漆漆一片。迫水真吾颇为尴尬摸了摸鼻尖,先是为说了过分的话道了歉,然后开始笑眯眯聊起了他过去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是死抠心眼的脾气,以和为贵嘛,稍微唠了会嗑,有说有笑回到了房间。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佐藤里志刚好端着蛤蜊汤准备开动,瞧见我和迫水真吾进来,他连连招手:“快来快来,还是温的,你俩干嘛去了呀,我差一点就把阿漾的心意风卷残云掉了喔。”
“这可是三人份的超级套餐诶,你的胃是海绵体吗佐藤君,吃多了会放臭屁的!熏得迫水桑睡不着把你丢出去可不关我事哦。”
我稍微注意了措辞,迫水真吾自然察觉到了,爽朗笑道:“没关系,今天晚上就让里志在沙发上凑合一宿,把屁排干净,我老年人了,确实休息的时候吵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