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我为了掩饰躁动而灌下的一大口咖啡全喷到这位自称迫水真吾的男人脸上了,我连连道歉,一边收拾不小心碰到的蜡烛篮一边抽出几张纸巾替他擦拭咖啡渍,衣领,衬衫扣,高挺的喉结,冒着青胡茬的性感唇瓣,皆遭了我的咸猪手。
蜡烛篮收拾收拾着就没收拾了,我反倒揩油揩得光明正大。他也不恼,任我摸来摸去,迷人的眼眸浸透琥珀温软笑意,在我故意借口看不清踮脚靠得更近时突然小幅度侧了侧脑袋,天生沙哑的磁性嗓音轻柔极了:“请问,你会害羞吗?”
咖啡香的气息往我脸颊耳朵喷洒,明明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热,我却如同美酒下肚酩酊大醉险些没站稳脚,仿佛有一万只蝴蝶组成我的心脏拼命往外冲刺,马上就要扑腾着飞出喉口,幸好,我还算淡定,没有当场晕倒。
别笑话我,我哪知道这家伙不但不推开我还主动撩拨我,我遭不住哇遭不住。
他倏地往这边偏头,嘴唇即将相接的瞬间,我一个猛子连连后退,只是没退出几步就被一条长臂揽住后腰,怀抱相拥,我想要拒绝的双手只来得及覆在他肩头,再然后,我就见到了这辈子从没见过的画面——
柔和的白幕以光速覆盖店内吞噬所有物件和人,空气肉眼可见的波动条纹,隐约有光线泛起涟漪,而后越来越多的各色光线在周遭交织沸腾,就像赛朋博克世界里的时空穿越,我,他妈的是在做梦吧?!
我神晕目眩,忽然有一只手轻轻落下我的脸侧,唇瓣相触,试探过后,他便肆无忌惮撬开了我的牙关,漫天迷乱里,那炽热的吻贴在了我的耳畔。
很紧,抱得很紧,视线将要漆黑的刹那,迫水真吾在我耳边低低喃喃了一句。
“再来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赌上我的性命也罢。”
——
2006,关东郊外。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一片白茫茫里隐约望见一个小黑点,几分钟后,黑点猛地一头栽进雪堆里,这让家里的几个孩子兴奋不已,趴在窗户上许久,终于能寻到个乐子,可不激动么?
“去吧去吧,雪也停了,要真能捡只野物回来,让爸爸给你们煲汤喝。”
大抵是岁月恩赐,夫妇两人都不显沧桑,肤白温婉的女人笑着目送孩子们,丈夫抖了抖报纸,端起热气袅袅的咖啡小啜一口,眼角含笑算是应允。
“真吾,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嗯,晚饭以后出去逛逛。”迫水真吾简单处理了几封电邮,孩子们喧嚣着跑近,身后拖着的那黑点不是野物,竟是个人。
说不震惊,那是假的,迫水真吾毕竟见过大世面,安抚好家人后轻轻拨开那人盖住脸颊的发丝,眉毛都结满了细霜,是个女孩,看五官年纪轻的很。
善良的本性让他们收留了这个女孩,收留了我。
我本该报恩,但我,贪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