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
他来看我时,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还趴在床上摇头晃脑。
我不过是喝了一口茶,他的表情便像我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宋亚轩不是以绝食逼我放你走吗?
我差点把床砸了,
苏慕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东西了?
宋亚轩还好,退热了。
他突兀地触了触我的额头,满是忧虑,
宋亚轩你怎么突然发起烧来了?
我怎么知道,自从那件事后,我已经很多年没生过病。
我声音低沉,故意试探他的反应,
苏慕听闻夫君生死未卜,我寝食难安,自然忧思成疾。
宋亚轩端着汤药的手不小心晃了一下,衣襟便被洒湿一片,
宋亚轩放心,他死不了。
他神色有些黯然,
宋亚轩今天是乞巧节,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晚上我带你出去看看。
我转了转眼珠,
苏慕这个可以有。
宋亚轩愣了一会儿,仿佛没猜到我能这么爽快的答应,毕竟这些天我一哭二骂三上吊,摔盘子砸碗的没给他好脸色。
谁让他那时利用我,我总算是报复回来了。
其实这期间,阮知微找了我一次,磨磨唧唧的跟我说了许多话。
我记不太全了,大抵是说她觊觎宋亚轩很久了,但他却只把她当做小师妹,除了有段时间,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线了,竟然给她搞暧昧,她自认为是他练功走火入了魔障。
还说自我逃婚后,宋亚轩就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成日酒壶不离身,看着我的画像仿若是丧了偶,后来终于见人时,自已经把自己搞成脏老头,糟蹋的不像话。
走火入魔什么的我才不信,只是我难免有疑惑,他既不喜阮知微,又为何与她搞暧昧,他那样的性子,竟也会主动搭讪?
我缓过神,偷瞄了他两眼。
他却伸手替我掖了掖被子,看着他眼中的柔情,我险些就把持不住陷了进去。
天黑时,我发现自己竟虚弱到走起路来都重心不稳,摇摇晃晃。
宋亚轩一脸犹豫,显然不想拖着我这个拖油瓶出去。
我双手扶在窗柩上,忽然觉得头有些疼,我心里大叫不妙,这风寒还把我脑袋烧糊涂了?不然我怎么在窗台上看见一盆含羞草。
就是我卖给宋亚轩那一堆杂草啦。
我回头看了一眼宋亚轩,他貌似正处在灵魂出窍之态,可他那句我听得太清楚,
宋亚轩翠花,能让你这样糟蹋自己的人,原来早就不是我了。
他走过来,很严肃的一直看着我,
宋亚轩把窗户关起来,含羞草要受凉了。
我一脸木讷,他却将我拦腰抱起,
宋亚轩今晚的爆竹很别致。
我因为在他怀里,心里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放表情,只觉得心脏差点跳裂。
如果我没有再生这场病,该有多好啊。
很快我就知道那些烟花爆竹别致在何处,原来是他自己制作的,他为我一一点燃后,由于制作疏漏而擦枪走火烧了整片森林。
他站在火光通天的背景下,对我说,
宋亚轩翠花,你可以走了!
我掏了掏耳朵,
苏慕你说啥?
宋亚轩你今天肯与我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恭喜你答对了!
我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我觉得再不走,他就要后悔了。
我把树叶踩的哧哧作响,越走越远,他忽然大喊,
宋亚轩翠花,只要你现在愿意回头,我便是被人碎尸万段也定不负你!
整片树林都安静了。
良久的沉寂后,脚踩树叶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我没有回头。
我不敢转身,生怕看了他一眼,就再无离开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