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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三日,星期天。
来到宅子门前时,金允知没有马上按响门铃,而是先缓缓打量了一番金家这座大宅。
这是一种北欧风格的十层建筑,在白色墙壁的映衬下,深褐色的屋顶更显威严,尽管从正面看不出来,但如果从房子正上方观察,就会发现,这是一栋向东西南北四方延伸成十字形的建筑,因此当地居民都将金家这座宅子称为十字大宅 。
快到新年了,街上到处都挂着灯笼和福字,充满着幸福和欢乐
金允知不知为何轻叹了一声,从大衣口袋里抽出手,按下门铃,里面很快有了回应,是女佣覃素的声音,听到是金允知在门外,覃素立即请她进来。
穿过大门是一条石板小路。金允知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插在大衣口袋,任由冷风拂着长发,朝前走去。
刚走进玄关,那扇刻着浮雕的厚重房门,并像看准了时机一般从内打开。
覃素(女佣)“允知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
覃素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她看起来比过去瘦了些,脸上的皱纹似乎多了几道,但那挺的笔直的腰板还和往日一样。
金允知“你好,覃素阿姨。大家都还好吧?”
覃素(女佣)“都还好,只是夫人的去世确实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不过看到小姐您气色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覃素弯腰鞠躬时,屋里传来了脚步声。金允知向里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白色衬衫下着黑色直筒裤的少年缓步迎面走来,男孩有着一双标准的桃花眼,还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少年感,金允知记得眼前的这个男孩比自己要大一岁来着
贺峻霖“你回来得还挺快。”
眼前这位叫贺峻霖,是金允知姨妈的儿子(乔茜桃和丈夫贺蘭骏之子),在金允知跟母亲去A国之前一直以来都是跟贺峻霖一起生活、学习、长大的
贺峻霖别扭的说道,但脸上的喜悦还是溢出来了。
金允知“好久不见,你怎么样?”
贺峻霖“我?还是就那样呗”
虽然两人几年没见了,但由于两人性格十分合得来所以倒也没多尴尬
金允知跟随贺峻霖走到沙发前坐下。这里与其说是客厅,不如说是个博物馆,摆放着古董留声机、做功精巧的玩具小屋、连在一起的形状怪异的金属环等物品,还有拼木工艺术工艺品。初看起来这些摆设毫无章法,其实每件都是智力玩具,这家主人金高贤的爱好就是收集此类玩具
贺峻霖“怎么没见姨妈回来?”
金允知“从年初开始,她就在准备世界巡演了,对她来说年节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她就是怪人一个”
金允知的玩笑让贺峻霖笑了笑。金允知的母亲金秀瑜是贺峻霖母亲乔茜桃异父异母的妹妹。金允知的父亲韩知闵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之后金允知就跟随母亲到处飞着去各地进行巡演。父亲生前是位艺术家,母亲则是在世界上都赫赫有名的钢琴家
贺峻霖“法国怎么样?还不错吧?”
金允知“还不错,法国是所被浪漫和自由筑建而成的城市,但对于我来说那肯定还是我们国家好啊”
金允知高中毕业后因为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在政府的资助下前往法国学习服装设计,世界上有名的时尚品牌-香奈儿的设计师-卡尔·拉格斐就是金允知的恩师
贺峻霖“挺好的,改天我想去巴黎看看”
金允知知道当年乔茜桃和贺蘭骏就是在那里诞下了贺峻霖
金允知“好啊,去看看”
看着贺峻霖似乎没有自己相信的那么颓废,也就悄悄送了口气
今天是乔茜桃去世的第五天,对于贺峻霖以及他妹妹来说一直以来无微不至关爱自己的母亲去世了,必定是跌落人生谷底般的打击
金允知“姨妈下葬的那一天,很抱歉我没能赶回来参加葬礼,真是不好意思”
乔茜桃下葬的那一天,金允知在法国,由于急事缠身没能回来参加葬礼
贺峻霖“没事,我们都能理解”
贺峻霖说着挤出不自然的笑容,微微放低了视线,但很快又抬起头
金允知“姨夫呢?回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拜访他”
贺峻霖“他去扫墓了,跟严老先生他们一起”
稍稍有些诧异,因为提到严先生的名字时,贺峻霖看起来有些迟疑
金允知“外婆也去了?”
贺峻霖“没有,外婆在她的房间里,她最近腿脚不小心扭伤了”
贺峻霖“好像…丁程鑫也在?”
贺峻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人的名字
金允知“丁程鑫?”
丁程鑫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但是金允知又已经忘却此人是谁了
贺峻霖“伯父的儿子,小的时候在这边待过一年”
贺峻霖“不过这几年你一直在A国和C国之间周游所以应该记不清了吧”
金允知“是有点儿”
就在两人讨论时,带有侵略性的男声从二楼传出
男孩趴在二楼护栏上,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有些随意的翘在楼梯台阶上面,一双狐狸眼仿佛在审视猎物般观察着两人
丁程鑫“允儿妹妹,就这样把哥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