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缓缓松开了几分力道，他低声问迟棠：“……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说话的同时，他气息还有几分不稳，尾音沙哑，像带了小勾子一样。
迟棠还在发怔。
她本来是有话想说的。
想问王俊凯为什么会突然吻她。
想问他为什么要在那张请柬上写她的名字。
还想问他在医院里和王伊湄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一抬头，视线里就只看得到王俊凯的双唇，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的嘴唇原本因为寒冷的天气，冻得有些发白，但这会却染上了极其暧昧的嫣红。
迟棠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忽然转了个弯。
她鬼使神差地问道：
“呃，你是初吻吗？”
话音刚落，就见王俊凯的脸噌地就黑了下来。
男人的表情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迟棠立马就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说错了，但说出口的话怎么可能收回来。
她马上试图打哈哈，将刚刚那句话糊弄过去：“那什么，我没有——”
“怎么，嫌我吻技太差？”王俊凯咬着后槽牙，大有只要迟棠敢点一下头就再来一次之态。
……这可真是个送命题。
迟棠眼神飘忽，还没等她想到该怎么回答时，王俊凯的耐心便告罄了，他一偏头，按着迟棠的后背就再度俯下身。
而迟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右手，险险地将手掌横在两人之间。
“——等等！”
动作被制止住的男人呼吸一顿，目光幽暗了几分，脸上也隐隐地浮现出几分不满。
迟棠硬着头皮：“我们还有话没有说清楚。”
她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让王俊凯回过神来，他微微蹙了蹙眉，稍直起身子，但手依旧搭在迟棠腰际没有放开，将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他淡淡道：“你说。”
迟棠定了定神：“第一个问题，在医院里，王伊湄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这是她的心结所在。
王俊凯有一个和她同名的白月光，而迟棠只是一个王俊凯用来睹人思人的替身，王伊湄是这个意思，所以她才会在迟棠第一天来到王家老宅的时候用那种不甚明显的敌对态度来面对迟棠，也会在王夫人她们面前清清淡淡地拿话刺迟棠。
只是她不仅态度装得好，使绊子也使得轻巧，更胆大到拿自己的身体健康来构陷迟棠。所以迟棠一直都没有觉察到她对自己的敌意。
迟棠的第一个问题，王俊凯有些意外，但他回复得干脆。
“不是。”
迟棠意外：“那她口中的那个小女孩是怎么一回事？她总不可能无缘无故说那些话。”
“而且你书房里，博古架上为什么会藏着我之前设计的请柬，请柬上又为什么——”
为什么写着我的名字？
那个“迟棠”究竟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面对她的问题，王俊凯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了片刻，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你看到那张请柬了？”
迟棠低低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随便乱翻你的东西，是我的不对。”
说这话的时候，迟棠移开了视线，没去看王俊凯的表情。她环住手臂抱住自己的肩头，寒风阵阵，迟棠身上还湿着，但体表的温度也冷不过迟棠此时的心情。她默默地等一个未知的审判，给自己这段时日来越陷越深的一颗心。
王俊凯像是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他缓缓开口。
“王伊湄说的那些话，倒也不是完全不对。”
迟棠的心忽然一沉。
“我确实曾经有一个玩伴，叫迟棠。”王俊凯一字一句道，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那个小女孩，其实就是你？”
“我？”迟棠错愕无比，她抬头盯着王俊凯的双眼，确认他此时此刻精神状态看上去是正常的。
“怎么可能是我？我小时候明明没见过你。”
迟棠拧着眉，正想再说句什么，王俊凯却抢在她前面开口。
“这个问题，我是在和你一起来A城的前天晚上才得到解答的。”王俊凯说，“那天晚上，我去见了你哥哥。”
迟骋？
迟骋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迟棠忽然想起来A城的当天，迟骋还给她打过一通电话，那通电话里，迟骋其实就有些古怪，但她当时满心都是要去见王俊凯家人的紧张感，并没有留心到那一点异样。
“那天晚上我去了迟家，一是希望你哥哥能同意我带你回A城见我的家人。”王俊凯说，“二是想问清楚，他知不知道你六岁那年发生过什么。”
迟棠下意识接道：“我六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
“是，”王俊凯紧接着反问她，“那你还记得你生病的病因是什么吗？”
迟棠却被这个问题给问到了，她面上浮现起一丝茫然：“……因为我，高烧不止？”
王俊凯接下来的话让迟棠倍感震惊。
他说：“我是在那一年认识你的。我的父母正在洛杉矶谈生意，你父母则带着你和你哥哥在长滩和别人度假。”
“因为出了一些意外，我被绑匪绑架，绑匪带着我逃窜的中途，又劫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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