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全部都拿回去，”王俊凯将摆在办公桌桌面上的一叠整整齐齐的文件随手朝外一推，他极不耐烦地皱着眉，“叫他们改好了以后再拿过来给我看。”
谭特助甚至没敢接一句“好”。
他上前将那叠原封未动过的文件拿起来抱在胸前。
现在是十点半。
在刚刚的三十分钟内，王俊凯行程里的会议进行得很不顺利。
原本预计要用四十五分钟才能进行完的会议，刚过完第三十分钟，王俊凯就烦躁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离席。
留下一众员工面面相觑，但又不约而同地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喜悦。
谭特助的金丝边眼睛稳稳当当地挂在鼻梁上，但是他心里却远没有面上表现得这般平静。转身之后，他还悄悄地加快了脚步。
“等一下。”
王俊凯的目光在重新变得空空荡荡的桌面上随意扫视。
工作虽然已经没了，但是他心里莫名的郁结却半点没有消退。
谭特助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在心里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年薪和银行卡余额，才艰难地将喉头的叹息咽了回去。
叫住谭特助之后，其实王俊凯并没有想好要他去做什么。
在下属疑惑的目光中，王俊凯忽然道：
“帮我联系一下秦阿姨。”
秦阿姨就是在王俊凯的公寓里做工的那位阿姨，当初是谭特助去联系并录用了她，所以他手里自然也有秦阿姨的联系方式。
谭特助输入了号码，就等着王俊凯说下文，再给秦阿姨拨通电话。
但他等了半天，王俊凯才接着说：“问问她迟棠今天早上有没有吃早饭。”
就问这个？
谭特助很想吐槽。
这种事情您自己打给迟小姐问不也一样？
“吃了的呀，”秦阿姨的声音听起来很热情，“早上我给迟小姐煮了菌菇鸡蓉虾仁粥，还配了几样粤式的茶点。”
她的声音传到王俊凯的耳里。
“好的，我知道了。”谭特助正想挂电话。
秦阿姨却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谭先生，我想问一下，今天中午的午饭还要我准备吗？”
谭特助很诧异：“为什么不准备午饭？”
迟棠和王俊凯的航班在下午，午饭自然还是要吃的。
谭特助记得他已经和秦阿姨交代过这件事情了，不知道她怎么会又问一遍。
他耐心地说：“迟小姐下午才会走，所以中午还是麻烦您了。”
“哦哦这样的呀，但是迟小姐早上出了一趟门，回来之后就拉着行李箱又走了，”秦阿姨解释道，“当时她走得太急，我没来得及问她去哪里。我还以为迟小姐上午就要离开了，没想到是我搞错了。”
什么？
王俊凯猛然抬头。
电话里秦阿姨还在絮絮叨叨：“对了谭先生，迟小姐的电话不晓得为什么打不通了，你看你能联系上她吗，我好问问她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我现在就去买回来。”
几句话的功夫，谭特助眼睁睁地看着上司的表情几番变化。
他当机接道：“好的，我知道了，您先忙。”
挂断秦阿姨的电话后，谭特助在王俊凯直勾勾的注视下又给迟棠拨去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起了一声，两声，直到自行挂断，也迟迟没有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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