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妤

但对面迟迟没有信的消息传来，念念等了一会儿，也只好熄了屏幕。

又随即想起了什么，在顾云竹的对话框里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苏念念心乱如麻，她最讨厌承担这种道德风险，便问系统有没有什么逃避现实的办法，再或者比如回到和顾云竹吃饭之前选择婉拒他的邀约之类的，系统及时跳出来，拒绝了第二种可能性之后，问念念要不要学习游泳之类的。苏念念立刻点头答应。随即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游泳场馆里。

在系统的指引下，念念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泳装衣帽间里。在满足了自己的审美欲望后，挑了一件连体的相对保守的泳装。

念念突然想起来，问：“系统，你有性别吗？”

“系统是没有性别的哦，”系统道，“不过系统可以选择性别。在宿主完成特定阶段的成就之后，跟随宿主的系统也会拥有一次选择性别的机会。”

“那你想要什么性别呢？”

“宿主希望系统是什么性别的呢？”

不过游泳训练还没有正式开始，念念就被系统提醒真实世界有重要事情发生。

念念退出来，看到了被自己备注为“顾云竹女友”的那一位给自己发来了消息。

“苏念念吗？我是千妤。”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云竹一直都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

苏念念回复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这，“习惯了”，难道顾云竹是——习惯性出轨？不不不，顾云竹可没有和她苏念念出轨。对话框一直处在“对方正在输入中”的状态，念念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对方的话，便转头去网上搜“千妤”这个名字。

几乎不用念念多费心思收集信息，网上就出现了大量千妤的个人经历之类的集合文章。念念随便点了一篇进去，一下子就被文章开头放着的那几张异常漂亮的图片“吓”到了。

这是一组以“动物”为主题进行拍摄的照片。第一张照片的主题是“雏鸟”。

照片中的千妤只穿了一件堪堪遮住身体重要部位的白衣服，白衣服上有一点泥点。她的头发是浅金色的，通过某种造型变得异常蓬松。眼睛的部位妆容很重，应该是用了深色系的眼影。嘴部则是鲜艳的红色。

千妤整个人处在一个仿佛鸟巢的环境里，周围远景是黑夜茂密的森林。千妤扮演的雏鸟双手分别抓住左右的鸟巢树枝，侧身回首面向摄影机和照片观众，真的就像一只刚刚惊醒的雏鸟。

念念把照片用最高清晰度下载下来，点开放大后，看到了千妤的雏鸟眼神里那种既惊惶不安，又向往自由的神情。

第二张照片同样惊艳，上一张照片里的千妤是懵懂纯真的，这一张则既魅惑有充满了性张力。

第二张的主题是“黑天鹅”，这是一张水面照。千妤只有面上部和双手、双臂露出了水面，双臂在脑袋上方握在一起，形成完美的对称。

面部的妆容格外有巧思，两只眼睛处是不一样的。眼睛的瞳孔是冰蓝色，眼妆和瞳孔一起，构成了一只长颈天鹅的外形。

念念看着这组照片，好一会儿都沉浸在其中，连话都不知道说了。

念念心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吧。”

手指往下滑，就看到这组照片的模特是千妤，摄影师是……

顾云竹。

念念开始读文字后，发出了“果然如此”的感慨。根据这篇自媒体文章，千妤和顾云竹是多年合作的黄金搭档。顾云竹是优秀新锐摄影师，千妤则更是名声在外。

千妤是中英混血儿，混血混得很成功，长相漂亮的同时又不会因为外貌个性太过突出而丧失很多可塑性。她身高有176厘米，身材极好。先是在国外发展，已经成为模特界的上部模特，四大国际时装周的领秀模特之后，回国发展遇到了当时初出茅庐的顾云竹。

而那套动物系列的照片，既是千妤打入国内市场的初次尝试，也是顾云竹首次被人们所熟知的作品首秀。

大获成功。

就在苏念念感慨“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时候，千妤那边终于传来了新的一连串的微信信息。她好像是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最近看到了你和云竹的事情，我特意去问了他一下，他承认对你很有好感。”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你应该是信得过的。”

“外界盛传我和云竹是男女朋友关系，圈内和不熟的人我们也都是这么说的。”

“但其实我俩并不是这样。我主要是想让云竹给我打掩护……”

“其实，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