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的到访

就在这时，玄关外的门铃响了。念念自告奋勇起来开门，却是在门外看到了一个穿着得相当正式的，因此显得有些陌生的熟人。

秦陌。

“嗨、嗨——”秦陌僵硬地和苏念念打招呼。

“嗨、嗨——”苏念念僵硬地和秦陌打招呼。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颇为尴尬。

从李疏桐某种意义上的点破之后，念念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秦陌。

好在念念家里还有一位“社交牛逼症”患者。

“小秦来啦！还带了礼物来了，其实没关系的——”念念妈妈万分热情地从念念身后冒出来，结果秦陌手里提着的东西，把人带到了里面，“唉呀，都是些好贵的东西，真是用不着。对比一下反倒显得我们照顾不周了……”

爸爸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佯装看着报，眼神从报纸上方冒出来，打量着这位女儿不同班的同学——顺带一说，在他妻子的眼睛里的“未来女婿”。

老父亲心里百感交集，只有不说话了。

苏妈妈忙前忙后，最后把秦陌和苏念念一推，推进了念念的卧室里：“我们外面忙着呢，你们在里面聊聊天说说话。念念是不是做作业的时候遇到什么问题了？赶紧问问小秦啊。”

苏念念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老母亲可不就是最致力于把秦陌和自己推到一起的那个人吗？

进了念念卧室的秦陌几乎紧张到了同手同脚的地步，不过他也明显在努力平复下来。

“念念，你还生我的气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坐在书桌边的凳子上，抬眼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念念。

苏念念最受不住这样的狗狗眼攻击了。而且她注意到，秦陌明显比前一段时间憔悴了不少。

是因为我吗？念念心想。

念念最不希望的就是别人因为自己而感到难受了。她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

念念叹了一口气，递给秦陌一杯水：“没有生你的气！没有生你的气！不要可怜兮兮的啦，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秦陌见念念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神情这才舒展开来，然后倒豆子似的开始说话：

“我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念念。我不应该冒冒然以为是为了你好就出头，这样不仅未必对你好，甚至会对你不好……我只是当时太心急了，我的理智被情绪占领的，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冲动的。念念，对不起……”

苏念念喝了口水。她正站在我是门边，听到客厅里爸爸妈妈正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秦陌和秦陌送来的礼物：

“小秦人是真的不错吧。我就说嘛。送来的东西也是大手笔，估计家里也不是一般人家。”

“人再不错，念念现在还小，哪有你这样猴急着把女儿推出去的？人家都说拒绝早恋拒绝早恋，你倒好……”

“你懂什么啊。你也好意思说，你和我怎么认识的，几岁认识的你倒不想想。”

“我没有否定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念念的心意最重要。那个，那个小秦的想法你也得确定了才说。”

“这还用我看吗？十几岁年轻人的心思，不都写在脸上了吗？”

念念把思绪从外面父母的话上收回来，停留在秦陌那张眉星剑目，但又没完全长成的脸上。他正在絮絮地说着话，润红的嘴唇里是洁白整齐的牙齿。

秦陌平时不戴眼镜，但是写作业和辅导念念功课的时候会戴上，念念不知道自己更喜欢那种样子的秦陌。

秦陌的说话声停了，他又把那种专注、殷切的眼神投在了念念的身上。

念念笑道：“我没觉得你的行为冒犯我，我只是觉得，你太不顾及自己了。你会紧张我，我也会紧张你，不是吗？我也会担心你，要是因为大家被砸坏脑子了怎么办、被学校退学了怎么办？”

红晕悄悄地爬上了秦陌的脸颊，念念继续道：“你自己不担心，总要有个人替你去担心。”

说这话的时候，念念的心跳得很快。

————

念念妈妈来看两人的时候，只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别人家的小秦正在房间内各做各的，十分专注的样子，互相不看对方。

但是仔细看看，女儿的电脑上只有一个搜索网页，秦陌的书更是直接拿倒了。

念念妈妈狡黠一笑，蓦的回忆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青春真好啊。”

青春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