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谈心

几人坐在船上行驶了一天，已是深夜了，黑色幕布上挂着明亮的繁星，水面上的风吹拂着小船，让它还在缓缓行驶。

在小船上，坐着一个俊美的少年，微风吹拂着他鬓边的碎发，而他也似乎在想着什么。

师昧阿燃。

在那少年后面走出了一位头发四散开来的少年，他把垂在眼前的碎发挽至耳后，坐在了那个黑衣少年的旁边。

墨燃师昧，你还没睡啊。

师昧点了点头，然后也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两人各自都怀着心事，看着同一片星空，心情也各是不同。

墨燃师昧。

师昧怎么了？

墨燃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师昧转过头来，面对着月光下师昧的脸庞，墨燃似乎被噎着了，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久，最后还是墨燃垂下头来，看不见表情，只能听见他闷闷的说道

墨燃没什么，就是叫叫你。

见他并没有说什么，师昧也并没有多问，继续抬头看着星空，心里不知想着谁。

墨燃哎，就要去到桃源境了，这段时间可就看不到师尊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真的有些遗憾，还是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而随口而出的一句话。

师昧嗯…………

墨燃见他并不怎么说话，也就没再说了，站起身来走向船房，准备休息。

不过，在进去之前，他还看到了穿着白色里衣的上官子墨，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倒是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墨燃小师弟，你还不休息啊？

上官子墨（小）嗯，睡不着，出来看看。

墨燃哎，那行，我去休息。

墨燃已经进去了，而上官子墨却还在盯着他，直到他躺下和衣而眠，才终是移开了目光。

他看着坐在甲板上师昧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走到师昧旁边，也坐了下来。

师昧小师弟还不休息啊？

上官子墨（小）嗯，你不是也没睡着吗？

师昧听后笑了笑，继续抬头看着星空。

两个人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反正待的楚辞也有些睡意了，不过师昧或许精力分外的充沛，根本不带困的。

突然，师昧说话了，现在上官子墨就像是在上课打瞌睡，突然被老师点名了一样，被吓了一跳。

师昧小师弟，你说，如果你为了一个族群害死了很多人，可是只有这样做才能让这个族群不在受折磨，这样做………真的对吗？

这个问题，就算师昧不说这个族群是什么，上官子墨也知道，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毕竟要给师昧一点心里的安慰嘛。

上官子墨（小）对，是因为你救了人，你是他们的英雄；但也错，是因为你杀了人，你是他们的仇人。

上官子墨（小）立场不同，评价也就不同，只要是对的，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上官子墨（小）所以说嘛，不用在意旁人的看法与目光，放心大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师昧听后，若有所思的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些闪烁着的星星。

看着那美丽闪耀却又遥远得不可触碰的星星，师昧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继续问道

师昧嗯………如果你对一个人的感情不同于对其他人那样，可是那人偏偏还不知道，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上官子墨（小）……………

突然问出口的问题，说出了师昧心底的疑问，也似乎戳中了上官子墨长久以来的心事。

晚风依旧吹拂着二人的脸庞，谁也没有开口，就这样僵持了好久，上官子墨首先说道

上官子墨（小）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感觉师兄可以去问问墨燃师兄的，他懂得这些。

这个回答，当然不是问者想要的答案，虽然答非所问，可是也没办法逼着小师弟说出来啊。

师昧内心晦暗，但也温柔的转头看向上官子墨，月光倾洒在他本就精雕细琢的温柔脸庞上，更显温柔。

师昧如此说来，还是多谢小师弟陪我谈谈心啦。

上官子墨（小）…………不用谢。

周围没有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谈笑声，只剩下缓慢的水流声，晚间的风确实不能吹太久啊，上官子墨隐约的感觉到脸上有些冰凉。

他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向师昧，他还在似是很有兴趣的看着天空中的星星。

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对着师昧说道

上官子墨（小）夜深了，我先去休息了，师兄自便。

这句话，连上官子墨他自己或许也没有察觉出他说这句话时嗓音轻微的沙哑。

他迅速地站起身，转身然后走近船舱。他走的比起平常来说，这次更像是逃跑，不，应该说是逃避。

走进了船房里，夏司逆和墨燃都已经睡了，两人是挨着的，在中间的两个铺子上，两人挨在一起，薛蒙在旁边兀自睡着。

可是上官子墨却没有前去睡觉，而是背倚着船舱的门，慢慢的跌坐在地上。

地面上还是很凉的，这又让他想到了在外面时自己的脸庞有些冰凉。

他伸出手在脸上摸了摸，希望温暖一些，可是那湿润冰凉的触感让他很快的意识到，不是晚风，而是自己哭了。

看着手上晶莹的泪珠，他沉默了，似是在沉思，又像是说不出话来了。

系统小辞儿啊，你刚刚怎么了？想到了什么啊那么难过。

上官子墨（小）………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看来还是上官子墨不想说，系统没有继续发问，而是大脑飞速运转，排除了好多不可能的原因，但是他一个机械脑子，怎么也想不到。

可是他却想到了一个有些不可能的因素，随即又立刻排除，他觉得不可能，是真的不相信。

系统总之，你需要调整好心态啊，能有什么大风大浪让你这么颓废啊？

上官子墨（小）………你个机械脑子，当然不知道。

系统我！

似乎是真的被气到了，系统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系统我再次郑重的说一遍，我不是机械脑子！我很聪明的。

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系统的面板就被上官子墨拍到地面上去了，纯纯的脸朝地背朝天。

接着他就看着系统的显示面板渐渐消失，接着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有些气鼓鼓的声音。

系统不和你说了，你自己调整吧。

然后这声音再也没有响起。上官子墨呼出一口气，一只手支着额头，睡不着啊，他思绪现在很是混乱，总有一种揪心的感觉。

这一夜，师昧和上官子墨几乎都没有睡觉，两人一门之隔，各有心事，可是却都不愿推开那扇门。

上官子墨确实答非所问了，他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而师昧问的“那个人”，上官子墨其实早就在心里定义为楚晚宁了。

他穿越到这里来，对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人萌生了情愫。这个感觉令他很苦恼，可是他也想知道师昧的答案。

随后，他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自嘲的想到

上官子墨（小）（算了，那不是自欺欺人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第二天，众人到达了桃源境，在选择的时候，薛蒙墨燃和夏司逆选择了攻伐系，而上官子墨选择跟着师昧，毕竟自己既是个炼丹的，又是个练剑的，选啥没有什么大问题。

选就选了吧，那里的客房还有些少，他们又是去的较晚，所以只能让上官子墨和师昧共住一间。

而且墨燃竟然还说，“这样有助于让师昧看着你，不让你乱跑，好好保护你。”什么之类的。

而在这里，上官子墨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顾离落！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这一个系，更震惊的是，他为啥会来桃源境？

而且他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把随身携带的扇子展开，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上面还对上官子墨眨眨眼睛，嗯，就差个吐舌头了。

上官子墨向四周望了望，见师昧没有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就走向了向自己摆手的顾离落。

他走的速度极快，几乎可以用跑来形容。

走到他的身边，抓起他的手就一直拉到巷子之处，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可以算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上官子墨（小）你怎么来了？不都是弟子们来吗？

他原以为他只是贪玩，然后跟着弟子来到了这里，谁知顾离落却是一脸的无奈和不情愿。

顾离落你以为我想来啊，我还想着醉仙楼里漂亮的小姐姐呢。

上官子墨（小）那你这是咋回事？

听到这里，顾离落脸上的无奈和心酸更甚了，他撇过脸去，随后转身，就背对着上官子墨走了几步，然后就蹲下了。

他有点像是演出来的，十分难过的样子，然后又悲愤的说道

顾离落你知道我在昨天晚上活下来有多难吗？你那些徒弟太疯狂了啊！

上官子墨（小）？？？他们怎么了？

丹鼎楼有四位长老，分别管理着不同特长的弟子，而且修炼的山也不同，一个长老一个山，倒也不错。

只是，听了顾离落的描述，他顿时倍感后背发寒。

不禁感叹，一帮小兔崽子也太能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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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