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大臣注意到了顾轻言有些僵硬的表情和放在唇边却迟迟未曾饮下的酒,不禁奇怪,道:“怎么了,顾大人?您怎么不喝酒?可是有哪里不太舒服?可需命人去请太医?”
“哦,不用这么麻烦。”闻言,顾轻言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微微一笑,道:“程大人多虑了,本相不过是前几天夜里去察看大运河开凿情况时不小心染上了些许风寒,医生说最近不能沾酒,本相刚刚一不小心差点儿忘了。”
“哦,原来如此。哈哈,是小人多虑了。”一听顾轻言提起大运河,那程大人不禁是面色一僵,敷衍着恭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只余顾轻言一人,倒也是乐得清闲,刚好可以想些事情。
顾轻言轻轻地放下手中酒盏,脑中不断地思索着。这个给他传迅之人,会是谁呢?毕竟,这给他下药之人不用想也知是何许人,而这敢和当今圣上作对之人,可是不多。
不等顾轻言细想,他的思路便很快被人打断了。
隋炀帝来了。
“皇上驾到-------------”
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回荡在大殿内,顾轻言等人起身,离开了座位在大殿中跪下,声音整齐:“吾皇万岁万万岁。”
“嗯,都起来吧。”
隋炀帝享受了一会儿这种万人朝拜的感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是示众人站起。
“谢陛下。”
众人这才站起,纷纷回座。
隋炀帝坐在龙椅上扫视了下方一圈,目光最后停留在了顾轻言面前的酒盏上。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意察觉得的冷芒,随即便笑道:“轻言,你怎得都不喝酒?”
声音亲切,直呼其名,看似无害。
能登得上这帝位的,自然不会少的了心机。
“回陛下,”顾轻言起身,拱手道,“臣前几日夜里去查看大运河的开凿情况,不料尽染了风寒。承蒙陛下厚爱,臣无事。”
“嗯,无事便好。”
一听顾轻言又提起了大运河,隋炀帝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悦,却也未多说些什么,挥了挥手,示意顾轻言坐下。
“谢陛下。”
顾轻言这才落座。
“嗯,”隋炀帝点了点头,神色又恢复如常,竟像是当才什么事皆未发生一般,挥了挥手,“上歌舞!”
歌舞升平。
静静地看着歌舞,顾轻言微微蹙眉,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隋炀帝转性了?他以前不是最喜欢看那种满身金银珠宝的舞姬去跳那种媚极了的舞吗?如今这是怎么了,不但皆是一身青衣穿着朴素,连曲子也变得如此清雅?
正想着,曲声一顿。
还未等人有时间诧异,便听悦耳悠扬的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白衣少女从天而降,舞姿动人,似水般的柔,整个人宛若无骨。
笛声正是由少女手中正在吹奏的竹笛所发出的,补上了中断的曲子,明明只有一个人一支笛,却出乎意料地比方才更加悠扬动听。
少女的舞虽柔,却并不媚,反而有一股清冷的感觉在。是以,引得在坐的男子皆有些目不转睛,惹的女眷们都不由得猛绞手帕。
顾轻言也不禁有些惊讶的微微挑眉,这隋炀帝是真的改性了吗?竟喜欢起这种舞、这种舞姬了?!不过,这小姑娘看起来还不超过十岁,怎么会这么小一点儿就出来坐舞姬?还莫名其妙的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只可惜她带着面纱,让人看不见她的面容。不过,就凭她露出来的子夜色双眸与白晳晶莹的皮肤便可看出,这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一曲终,少女的舞也随机停止。冷冷地站在大殿中央,目不斜视,漆黑如夜的双眸中没有一丝感情,妥妥的一副冷美人样,在坐的男人无一不看直了眼。
隋炀帝扫视了一圈,见就连顾轻言都颇为探究地盯着少女,略有些得意,柔声道:“挽儿,怎得跳舞还带着面纱?还不快把面纱摘了,给诸位大人见礼?”
“是。”
那名被隋炀帝称为“挽儿”的少女抚了抚身,对着在坐的大人们拱了拱手,道:“挽歌见过诸位大人。之前听闻父皇说今日要举行宫宴,挽歌便想一舞替大人们助兴。挽歌不才,不敢以真容示人,故此方才戴上面纱。如今,便令诸位大人见笑了。”
说着,便摘下了面上的白纱。
樱唇淡粉,鼻梁高挺,皮肤白皙晶莹,眸子漆黑如夜,墨发一垂到地,白衣飘飘似仙,又岂是一个“美”能行容的了得?
顾轻言呼吸一滞,是她。
原来,她竟是隋炀帝的女儿..........
闻言,一旁的左相林大人立即起身回礼,道:“哪里哪里,公主肯来已是我等的殊荣。您说是吧,顾大人?”
左右丞相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