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新郎新娘入场!”司仪主持着他们的婚礼,我在一旁假惺惺的笑着,祝福着那对新人。
她的情高还是那么低,要我当伴娘,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嫁给别人。
婚礼结束后我回到家,换上了睡衣,开始服用安眠药。
人只有在死亡到来时才会去珍惜活着的时候,而我的生命,似乎已经在大学结束的那年结来了。
回忆起往事,再对比现在。我能感受到的有“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那是高一的最后一节班会,我是在那天认识她的。
那个季节令我烦躁,但我却想不到,有个人能看欢乐走进我的世界。
那天,班主任大发慈悲,给了我们一节属于我们自己的班会。
当时上有很多饭圈女孩,所以在众多女孩的“胁迫”下,教室变成了个小型KTV。
我不追星,也不愿参加活动。这次我也是准备理所当然地当个捧场观众。
首首的歌,一阵阵的掌声我带来的只有烦躁。如界当时有面镜子,我敢保证,我的眉心绝对有一朵花。
“靠,老子光是听看都觉得尴尬。”我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但手上还是在给他们鼓掌。
同桌调侃着我:“你可真是个敬业的观众。”
我冲他摆了摆手表示低调。但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得到了同桌的一个白眼。
在谈话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在我不断的“骚扰”下,同桌告诉我她叫殷桦。
这个名字我以前怎么没听过。下课去问吧。
我总手肘轻轻撞了下同桌,准备和他打个赌。
“诶,你猜她唱歌会不会跑调,我猜不会,输了下去买饮料啊!”
同桌很不屑的回了一句:“那我就赌她会跑调呗,我还怕这狗屁太阳?”
我没有再接话,只是看了眼窗外,陷入了沉默。
就这个太阳,出去回来后肯定能黑几个度,顺便get到一身的臭汗。虽然我不太在乎黑不黑,但一身的汗在身上还是很难受且恶心的。
好在上帝还是很眷顾我的,殷桦唱歌还是不错的。
说到殷桦,她这个名字有点中性啊,我要是没见到她本人,我都不一定会知道她是个女的。
同桌他做事很靠谱,很快就顶着一身汗回来了,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嫌弃他,好没良心啊。
我接过他手中的两瓶饮料,向殷桦走去,全然不顾同桌在身后的怒吼:
“喂,有一瓶是老子的!”
我把其中一瓶饮料递给了殷桦,她大概是没反应过来吧,好像很懵。
她歪了歪头,冲我眨了眨眼睛;“你好,这个是?”
我拿回饮料,打开后又递给了她。“呐,给你的。”我一手拿着饮料往嘴里灌,把饮料放到她手上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和她加了微信。
我晃了晃手机上的联系人,对她笑了笑;“好了,现在我们认识了。饮料没毒,放心喝吧。”,说完我转身去面对同桌的怒视。
“你不尴尬吗?”“不尴尬呀,交个朋友有什么尴尬的。饮料和跑腿费一共多少,我转你。”于是我就在同桌看傻子的眼神下给他转账了。
上课后我静不下心来,很烦,烦得莫名其妙。今天过完就放暑假了,又要去面对那家人!
我的思想异常跳跃,从课程到家庭的想法转换,仅仅用了一分钟不到。
叮咚。
靠!手机忘调静音了!
讲台上的老师停下了手中的粉笔,转过身,双手撑着讲台,朝我这边看过来,好似在对我进行审判。
“今天上完就放假了,我就不收你们手机了,你们也给我安分点啊!”老师拿着教鞭敲了敲讲台,接着又转过身讲题。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社死了,人间不值得!
我急忙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到了书包里。到底是哪个人,上课给人发消息。我在心里咒骂了他无数遍,但看到发消息的那个人后,我发现我骂早了。
放学时,我乘着公交车回家。今天车内格外安静,人也很少,很安静,有晚上该有的样子。窗外头和车内有极大的反差,蝉躲在树叶里鸣叫,在抱怨?在歌唱?谁也不知道。湖面上映着月亮,死一般的平静让我很安心。
今天这趟车内的灯不知是因为什么,有些昏暗,车内有人在抽烟,我皱了皱眉,带上了口罩
我左手撑着车窗旁的空位上,右手拿着手机发消息。
今天下午的那条信息是殷桦发的,后来她也和我道歉了,她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上课发消息就为了知道我是不是住宿生。
她的网名叫“遇光”,个性签名里又解释了这个名字的意思:在深渊中找到光。
其实挺中二的,但她这么想是因为家境的原因吗?
“我回来了!”我扶着鞋柜,边换鞋边说。
“嗯,吃饭。”屋内传来一个女声,那是我继母。我们相处得还算融洽,但也确实是谁也不想见到谁。但是这么晚吃晚饭?她在开什玩笑
“我说了我不去上那什么狗屁补习班!”一声叫骂声伴随着东西破碎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估计鞋柜旁那面破碎的镜子也是拜他所赐。
嗯,那是我继母和我爸的儿子。他今年初二,应该在叛逆期吧。
我没去吃饭,直接回到我房间躺着了。他们很烦,还很吵。继母一直以来都很惯着她儿子,不舍得打,不舍得骂。暑假过完就初三了,还在叛逆,就他那成绩,上高中不太可能。
叮咚!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发现手机上有些血,我看了看手,好像是被玻璃划破了。我抽了张纸擦了一下,确认伤口里没有玻璃渣以后也就没在意了。今天真倒霉。
把纸丢了之后,我拿起手机开始回消息,还是殷桦发来的:你暑假兼职吗?
兼职?对呀,出去兼职就可以不见到那对母子了。
我告诉她我还没找,她准备明天上午让我去她家门口的早餐店等她,带我一起去看看,还发了个定位过来。
我一口答应了下来。我们家离得不远,坐两站公交车也就到了。
晚上十点我准备睡觉时,那对母子还在吵。很奇怪,我第一时间居然是在想家里的东西够不够他砸。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吵的原因,我那晚睡得很差,第二天脸上有点黑眼圈,仿佛给我一张床我就可以睡着。
殷桦到之前我吃完饭,趴在早餐店的桌上睡了会儿,后来她吃早饭那会,她大概也看出了我精神状态不好,没有把我叫醒,付了钱之后直接把我带去了一个书屋。
这个书屋的地板是木制的,整个书屋的环境都很温馨。靠窗的地方挂了两盆绿植,撒进来的阳光很温和,一点也不刺眼。
这个书屋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奶奶。本来殷桦是在这兼职的,但她说她这个暑假有其它兼职了,就把我推过来了。
这个书屋的月薪不高,可能是殷桦最近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吧,听她说她这个暑假找了好几份兼职,这边没空过来了。
我也不介意这边的月薪多少,我挺喜欢这个环境的,对我来说,在这呆上一天都没问题。
那个奶奶告诉我这里下午来的人比较多,到时候从仓库里多拿些茶包摆到外面,会有人来买的。交代完我要做的后,老奶奶就出去了。
我靠着椅子,稍微往后倾了点。之前我奶奶也说过,她以后要开一间书屋,每天看着那些人来来往往,安安静静地看看书,她说她喜欢那种氛围,很安心。
我小时候是奶奶带大的,可能习惯和她比较像,喜欢那种安静温馨的地方。但挺可惜的,我初二那时她走了。葬礼那天我心里很难受,可是我没哭,我哭不出来。但之后有好一段时间我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会哭,大概是反应弧太长了吧。
如果我奶奶还在世,她应该也会喜欢这个书屋的,这个书屋和她以前描述的很像,她会看到的吧。
一般上午有挺多初高中生来看书,都是和自己的朋友拿了几本小说在那推文。不过还好,不是很吵。
可是下午就不一样了。下午的人多,空调要调低一点,不然会很热。有些人在这边看书边吃下午茶,还有几对情侣在那秀恩爱,不过这个氛围也确实不错,挺合适的,我要有个女朋友肯定也和她来这看看书,秀秀恩爱。
但我没有女朋友,只能喝喝茶,看看书,虽然差不到哪去,但这总给我一种我提前进入中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