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魏无羡的话,蓝忘机袖子一挥接到几个枇杷甩到筐里,又接着往摊子上扔钱,嘴角却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是自魏无羡醒过来之后,他说的最有情绪的一句话,尽管还是语气淡淡,却不再让人觉得死气沉沉。
魏无羡果然不应该被繁琐的规矩束缚住, 想到这里,蓝忘机又将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
筐子很快就被枇杷装满了,蓝忘机和魏无羡将它搬上船头,两岸的人看他们的框子已经装满了,才不再接着扔枇杷,但还是很热情的招着手。
如果是以往,蓝忘机自然会不为所动,而魏无羡八成也会冲他们招手,再插科打诨的跟他们说几句。
而魏无羡现在看到他们,不觉得新奇,也不觉得有趣,虚虚的举起手甩了两下之后便不再有动作。
小船飘飘荡荡,最后停在一座酒楼前。
蓝忘机领着魏无羡下了船,走入酒楼,便有小二过来招呼:
“公子,你又来了,哦,这次还带了朋友过来,那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啊?”
“我要一间包厢。”蓝忘机望着魏无羡带着面具的脸,开了口“先来两瓶天子笑。”
“好嘞!嘿,拿两瓶天子笑过来!”他对着后厨喊了一句,又转过头继续对蓝忘机说:“二位跟我来,我们店的天子笑味道绝对够正宗,那您看您要吃点什么菜呢?我们店有菜单,要不要给您一并拿上来?”
蓝忘机点点头,跟着他上了楼。
在包厢坐了没一会儿,又一个店小二跑上来给他们送了天子笑和菜单。
蓝忘机接过菜单,看着这上面熟悉的菜名,指了几道就交给店小二让他去做。
店小二出了门,包厢里就只剩下蓝忘机和魏无羡相对无言了,蓝忘机倒了一杯天子笑推到魏无羡面前,示意他喝。
魏无羡并没有什么表示,蓝忘机叫他喝,他便乖乖的喝了,喝完之后也依旧是面无表情,一点喝到了美酒的喜悦都没有表现出来。
也许他也是觉得它滋味不错的,但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这种好的滋味,满意,惊喜,这二者都属于“喜”的范畴,而魏无羡现在不知道“喜”的意义,所以无法把它表现出来。
蓝忘机并不在意这些,魏无羡喝完一杯,他就给他倒一杯,他倒了魏无羡就又喝,喝了他再倒……直到一壶酒见了底,蓝忘机和魏无羡才双双停了手。
这时候,蓝忘机才意识到他们此时的行为有些幼稚,又有些好笑,嘴角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魏无羡不笑,倒显得他爱笑了。
他转过头,竟直直的撞上魏无羡看向他的眼神,四目相对,蓝忘机收回了笑颜,却看到魏无羡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扯了扯嘴角,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一个与欢喜无关的笑容。
“蓝湛”
他听到魏无羡唤他,唤完之后,魏无羡又恢复成刚才那个笑脸,似乎他刚才叫蓝忘机,就是为了向他展示自己学到了个新东西。
魏无羡这个笑脸是从蓝忘机那里学来的,不算有多灿烂,甚至他的上半张脸被面具挡住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不完整的微笑,平复了多日以来徘徊在蓝忘机心头的不安。
外面孩童的嬉闹声和小贩的叫卖声时不时传进他们的耳中,金色的阳光洒在各处,连河水都在发光。
他在他身边,他能带他回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