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派人去请润玉过来用早膳。旭凤那边派人来说他们已经吃过了,现在去了生灵池。
过了一会,润玉过来了,眼底却带着两个浅浅的乌青。
穗禾,“润玉可是觉得清晖殿不合心意?”
润玉目光幽黑深邃无比,直直的看着穗禾,带着几分锐利,看的穗禾心里直发毛。
不会是真的清晖殿里的床让他睡的不舒服吧?
润玉在穗禾惶恐不安的目光下坐在她对面,垂眸并未看她,面不改色道,
“并无,只是昨夜魇兽吃多了果子,有些不舒服,闹了一晚上罢了。”
穗禾张大了眸子,着急道,
“现在了好些了?用不用我派人过去给它看看?”
这魇兽别在她翼缈洲吃坏肚子了啊,这怎么对得住润玉啊。
润玉端起面前的清粥舀了舀,
“不用,它现在好的很,正在睡着。”
穗禾这才放心下来开始用膳。
两人安安静静的用完膳后穗禾就去了清晖殿日常会见众长老,处理鸟族事务。
润玉看着穗禾离去的背影眸色暗了暗,昨夜他窥见的是穗禾的所见梦,梦里穗禾失魂落魄,面如死灰的一步一步走进了忘川,被水底的恶鬼啃噬皮骨、撕咬元神整整七天七夜。
看到这里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疼的难受,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对自己下此狠手,她竟然能够生生忍住这扒皮削骨、毁噬元神之痛。
后来穗禾从水里出来时浑身像是个血人一般,没有一处好地方,但是双目却有神了,整个人有了活气,只是眼里淡漠无情。
看到船家给她的化灵珠时他才明白穗禾这是在“陨情”,若不是当初在省经阁偶然间翻看到一本杂谈,里面记载了写这化灵珠,他还真不知道穗禾到底是在做什么。
“陨情”者,消情留忆。其过程痛苦无比,非是常人可忍受,若非是被人伤的太厉害,对那人的执念太深,又怎会宁愿受这噬心之痛也要保留过往的记忆,不愿喝这忘情水把前尘往事一并忘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看来那人十有八九是昨天那个封闵了。
穗儿,他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天界征兵的日子到了,火神那里人头攒动,夜神这里竟然空无一人,大家都知道火神是天界的战神跟着火神才有出头之日,跟着夜神无仗可打。
雀灵给穗禾递了杯茶,
“这火神殿下神勇无比,投入他账下的人多的都排不过来。夜神大殿那边就冷清多了。”
穗禾心里嗤笑,不做回答。
润玉不是行军打仗比不过旭凤,他只是从来没有展示自己真正实力的机会,一直在韬光养晦罢了。
上一世忘川河畔一战若不是锦觅出来阻挡,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雀灵继续说着,
“有意思的是原本冷冷清清的夜神招兵处到了黄昏却有个瘦小的小仙过来报名,还坚定要到夜神麾下,后来这小仙被带到了璇玑宫任润玉提出怎样刁钻的问题她还是坚持留下。”
穗禾知道眉头轻蹙,回想起前世那个一直跟在润玉身旁的人,好像叫邝露。
雀灵,“公主,你说这人奇怪不奇怪,估计是看火神那里报名无望了,知道夜神和火神关系好,想着哪天让夜神给他调到火神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