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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脸化为秃鹫 啃着食肉不抬起头
——潘玮柏《巴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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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音乐又是张真源列表里慢歌，朱妤晨每次陪他谈合同坐他车上都犯困，何况现在的她还坐上了驾驶座，担任司机的职位。
朱妤晨“张总，我可以换歌吗？”
张真源“这种事别问我，你自己调。”
堵车的间隙，朱妤晨连上蓝牙更换了歌单，前奏好几声的架子鼓，让张真源握着Apple Pencil的手猛地收紧，再看看朱妤晨她点着脑袋听得那叫一个起劲。
张真源“关了。”
朱妤晨“不好听？这多提神醒脑。”
张真源“这是街道，不是赛车场。”
朱妤晨暗自抱怨，这还没起劲个几秒，又要切回那一首首的温柔小情歌了，张真源按揉了一下太阳穴，继续看着iPad里面的内容。
【朱志鑫 15岁 沥川中学 高一三班】
张真源“你弟弟现在在学校还是在家。”
朱妤晨“早到家了，住宿学校周末放学早。”
张真源“车开你家去，我有事找你弟弟。”
朱妤晨“我弟弟就一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你一大总裁能有什么事情找他？”
张真源“重点强调，你弟弟是沥川中学的高中生，对此而言可不普通。”
沥川中学，朱妤晨一秒就反应过来了。
没记错的话，林氏那两位小孩也是在这所中学上学吧，最近林氏企业被爆出这么大的丑闻，估计张真源早就打听收集到了所有资料。
看来张真源这次来沥川市的目的，不仅仅是林氏企业，还有她弟弟朱志鑫，她跟了张真源这么久，不用继续问也能知道张真源会和朱志鑫聊什么。
经过几道红绿灯路口的转弯，车也安全开到了朱家的别墅门口，朱妤晨升起车窗将车熄火，把车钥匙拔掉给了张真源，下车就看见了站在二楼阳台上的朱志鑫。
朱妤晨“阿志乖乖！姐姐回来喽！Mua！”
朱妤晨站在楼下激动的飞了好几个飞吻给朱志鑫，朱志鑫朝她招招手，她敏锐地发现朱志鑫好像也并没有很开心。
张真源从后座下来，和二楼的朱志鑫对视，朱志鑫看着他和自己的姐姐站在一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自己好像又被抛弃掉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都在慢慢抛弃他——先是父母工作忙顾及不了他，把他送去了住宿学校、再是自己姐姐朱妤晨出国读书，回国的第二天又离开沥川市，去南褛市做了张氏企业的总裁秘书、就连自己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林裕婉也会因为刘耀文那样的人拒绝他。
朱志鑫走下楼去开门，朱妤晨很激动的一把抱住了他，还惊讶他的身高怎么长这么快，都快和她身后的张真源差不多了。
朱妤晨“阿志乖乖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朱志鑫“原来姐姐还知道关心我啊。”
朱妤晨“姐姐怎么不关心你了？姐姐知道你要去沥川中学读书，第一时间就给你表姐温之敏打了招呼，让她好好照顾你。”
朱志鑫“别给我提她。”
这个姐弟相见的气氛怎么有点不对劲。
朱妤晨“阿志乖乖，张总要找你谈一点事，那姐姐先到房间去了，不打扰你们，有事情就叫姐姐。”
朱妤晨换上拖鞋就朝着自己房间走去，朱志鑫把张真源带到了后院，见管家在厨房忙着，便自己走去了一旁给张真源泡了一杯果茶。
朱志鑫“咖啡喝了失眠，别嫌弃。”
张真源“不会，一直喝果茶。”
张真源抿了一小口，只听对面的朱志鑫开口，神态镇定自若，话语中一针见血，初次见面，他却一点都不害怕他。
朱志鑫“我应该叫您张总还是…姐夫？”
张真源“叫张总，姐夫倒不必。”
朱志鑫“我也觉得，您要做我姐夫，我第一个反对。”
朱志鑫对张真源从头到尾都是黑着一张脸，没有一点笑容，皱着的眉眼就没有舒展开过，张真源看出来朱志鑫讨厌他。
张真源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饶有兴趣的看着朱志鑫，也学着他的口气对他开口。
张真源“那我应该是叫你朱志鑫还是A.Z呢？”
朱志鑫还没反应过来，张真源接着说。
张真源“初次见面，幕后帮林氏压热搜的神秘ID的主人，A.Z朱志鑫。”
张真源对朱志鑫伸出手，朱志鑫没有握住。
朱志鑫“您告诉我姐了没？”
张真源“不敢，你姐会当我说胡话。”
朱志鑫“呵！这样的话，那帮林氏企业不断升热搜的人…是您才对！？”
张真源“不然？你以为谁能有这么大能力，能在连连被压热搜的同时，还能次次爆起话题讨论度，并在一夜之间把林氏那么大的企业推上风口浪尖？”
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揭开谜底。
朱志鑫一直以为在幕后爆起林氏热搜度的是温之敏，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为了商业利益，做事真是心狠手辣。
张真源“我话说在前面，得知林氏丑闻的人可不是我，我只是在拿到这个丑闻的时候，让它们得到了发酵，你要不高兴可以去找卖给我信息的人。”
朱志鑫“张氏企业可不输林氏企业，您这样做还真是卑鄙又龌龊。”
张真源“卑鄙？龌龊？你懂商业模式吗？我与卖给我信息的人只能说是双向交易，对方愿意卖我也愿意买，一起达到对付林氏企业的最终目的，各取其利才配称得上是愉快合作。”
张真源掏出了一张名片，将它缓缓推向了朱志鑫的眼前，朱志鑫盯着上面的文字不吭声，也不去看张真源。
张真源“朱志鑫你很优秀，是天生的幕后人才，只是欠缺商业头脑，但没关系，张氏在商业教学方面不会落下任何人，一旦你加入张氏企业，朱氏企业的发展前景根本不在话下。”
朱志鑫“把您的名片拿走。”
张真源“先别急着拒绝，你要不要好好想想，我单凭一人之力就能将林氏企业闹成这样，那如果让我咬到朱氏企业又会怎么样呢？”
朱志鑫拿起名片，将它揉成一团扔去花园里的小水池里，自身的教育告诉他，他不能对张真源大打出手，有损自身形象和朱氏企业的发展。
朱志鑫“张总，如果您是来找我谈论这些，那您得到的结果应该很明显了，我想您业务繁忙，也该回自己的休息处了。”
张真源知道，对于现在的朱志鑫来说，他不会看重商业利益，更不会在意能在商业里获取多少金钱，他还只是个坐在教室里学习高数的高中生。
朱志鑫把张真源送到了门口，本以为事情可以翻页，可张真源却在关上门的那一秒，转身撂下了一句话给他。
张真源“朱志鑫你可别忘了，你们朱氏企业的千金大小姐，还在张氏企业做我的秘书呢，你怕不怕我对你姐姐下手，真的成为你姐夫啊？”
朱志鑫气得一把关上了门，他不想看见张真源，而站在门口的张真源可是笑得开心，对付小男孩的关键致命点，不就是商人眼里最没有用的感情吗。
张真源坐上驾驶座，拿出了放在一边的文件，看着上面的与林氏企业提出的条件，手指敲着方向盘真是自信。
最后能稳站在商业圈顶峰的企业，只能是南褛市的张氏企业，张真源一定是会在商业圈做出成就，成为企业圈里最受捧的人。
二楼的朱妤晨听见楼下豪车的发动声，才走下楼去找朱志鑫，却见朱志鑫狠狠的捶着墙，这个张真源对他说什么了，让他反应这么大。
朱妤晨“阿志乖乖，不管张真源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听。”
朱志鑫“姐，辞职吧，朱氏企业也需要你啊。”
朱妤晨“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朱志鑫“什么事情能有自己重要！张真源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一定要是张氏企业！你们为什么都要留下我一个人！”
朱志鑫说完就气冲冲的走去房间，留给朱妤晨的只有一个用力摔门的声音。
张真源是什么样的人，朱妤晨自然清楚，也清楚张真源做任何事的目的——当年马氏企业破产，他去收购了马氏，把马氏重新救起，利用人的感恩之情，从马氏那里夺走了不少利益权利；现在林氏企业受难，他还是用了同样的方法。
商业圈都说张真源年轻有为，只有朱妤晨把他形容成“秃鹫”，比老鹰都更可怕的秃鹫，张真源也正和秃鹫一样，他会抓住被盯猎物的把柄，让它们死于自己的利爪，再故作清高给它们送去救助，最后再把它们慢慢吃掉。
张真源就是秃鹫，吃腐食的秃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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