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梦语敲开白云的门,说道
“白云阿姨!该吃饭了!”
梦语看到了被打碎的镜子和手上的玻璃残渣,连忙跑到白云面前问道
“白云阿姨,你怎么了?为什么会打碎镜子?”
她看着眼前的梦语,脑海中又想到了之前看到梦语变成木偶的样子,连连摆手,说道
“不…没什么,镜子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梦语双手抓住受伤的手,从手上取下一块玻璃碎片,深深地扎进自己的手里,血顺着手心流了下来,梦语将血液擦在白云的伤口上,伤口很快就恢复了,她又往手心里吹了几口气,问道
“还疼么…”
白云什么也没说,只是和善的摸了摸梦语的头,梦语身上软软的毛发是那么诱惑,使人总是不得不想多揉几下
她蹲在梦语面前,摸着梦语的脸,看着她的笑脸,自己的心暖暖的,刚刚发生的事情也烟消云散,但是下一秒,白云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神中再次充斥着恐惧;对着白云笑的不只是梦语一个,镜子里的自己就在门口,这一次,她身体的裂缝比上一次还要多,而她在对着白云笑,而且在她背后血块的那张嘴也在对自己笑
白云下意识的用力一抓,紧接着一声尖叫,将自己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白云看到,梦语捂着脸,脸上被自己抓出五道很深的伤口,虽然伤很快就恢复了,但是疼痛感会一直存在,白云伸出手向想拉住梦语,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她看着自己,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多,最后在一瞬间爆发,梦语哭着跑了出去,只剩白云空空的伸着手不知所措
白云愣住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前一秒还对自己笑着的梦语,下一秒自己就伤害了她,白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陷入深深的自责
这时,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白云抬起头,风翼正站在门口,而梦语搂着他的腰,露出一点点脸看着白云,眼角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净,她的心里也在流泪,但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此时白云的脸上再次出现裂缝,但是白云却感觉不到疼…
至此,白云就将自己完全锁在房间里,无论风翼和梦语怎么叫都不愿意出去,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整理着自己的伤,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梦语每天都会轻轻的敲白云的门,希望她能开门,而白云只是淡淡的拒绝,然后继续擦拭着伤口留下的血迹
这天,梦语一如既往的走到白云门前,还没等梦语敲门,门就轻轻的开了一个小缝,以往的门都是紧紧闭着,梦语轻轻的敲了几下,推开了门
屋内早已没有了白云的踪迹,窗户大开着,梳妆台上留了一封信,梦语不敢随便动那封信,连忙叫来了风翼,风翼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了那封信
“风翼,很感谢你能在我无助的时刻能帮助我,我在这里住的时间尽可能的在赎清我的罪孽,但是我的病症越来越严重,我甚至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了,我不想再伤害你们,很抱歉这段时间打扰了你们的生活,你们一定嫌我什么也做不好,什么也不做不了,我会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静静的等我变成蚀心者之后,自我了结,请风翼不要找我,让我的灵魂前往地狱,受地狱的折磨,来洗清我的罪恶”
风翼连忙跑到窗前,在屋外的院子里有一串脚印直通外面,梦语抓着风翼的手,使劲的嗅着信上白云的气味,梦语嗅了好久,又趴在窗台上嗅着,随后化成狐狸径直跳下窗,顺着白云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寻找,风翼紧紧捏着手里的信,望着远处的天空,心里想着
“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秩序已经被打破,外面的危险要远比天羽,你如果出了事该怎么办!”
风翼立刻化成一阵风,紧追梦语
在风翼离开之后,白云的衣柜慢慢的被推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窗户,只露出右半部分身体,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
她盯着窗户看了好久,在天色将至的时候,才从衣柜里探出半边身子,白云左手拉开另一侧衣柜,露出自己的另一边身体,此时她的左眼已经完全失明,甚至变成了黑色,左侧身体的裂缝密密麻麻的围绕着白云,裂缝还在不断的向右边扩展,脸上的皮肤也开始慢慢剥落
白云异常镇静的转身向屋外走去,刻意避开了屋里的佣人,走向院子,看着院子里自己留着的脚印,心里想道
“对不住了,请不要再来找我,嗯…去涟绿森林吧,那里起码可以安心一点,而且不会有多少人”
白云撇了一眼,在花园里有自己亲自栽种的栀子花,自己最爱的就是白色的花朵,当然,白芍花除外,此刻在花园里,镜子中的自己正咧着嘴,邪魅的笑着,周围的花朵全部枯萎,倒向一边,白云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
“你得逞了,我的身体很快就是你的了”
“何出此言呢?明明是自然而然的结局,等你的蚀心化彻底完成之后,我也可以代替你活下去,我就叫,白芸,你看如何?”
“随你,只要不对这些人动手就行”
“哎~怎么会呢,你可是最接近零珑的,最完美的蚀心者啊!我怎么可能会让你难过呢”
“当初零珑…是不是也是这样?”
“这个问题么…只有零珑本人最清楚了!”
白云叹了口气,转身向涟绿森林走去,走之前,白云不经意间撕下自己的一节衣角,随手扔在路旁,却被白芸捡起,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