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永授目睹自家女儿此举可谓是气的面色铁青,险些一口老血吐出,心里是恨不得立即将眼前这丢人现眼的人带回府狠狠教训一顿。
其余大臣跟皇亲国戚都是面色不好看,而与永授相识的自是知晓那女子正是纳兰意欢,不由心中腹诽,永大人真是家门不幸,竟教出如此伤风败俗的女儿,这若是传出去不仅让家族蒙羞,更是无人敢上府提亲。
高曦月原本以为这女子是位才女,想来若是乾隆对她感兴趣纳入后宫,以后自己还能与她做个伴,结果一瞧才发现原来就是一位春心荡漾的女子,真是带坏才女的头衔,啧,看一眼都觉得十分的晦气,今个真是不走运。
另众位妃嫔除了魏嬿婉等人,皆是侧首偷笑,仿佛在看一位卖弄的戏子,因为她们都看的出来这女子的衣着打扮,和那清雅的气质,哪怕不是官员之女,也该是富商之女。
如此自降身份作践自己进宫献舞唱诗,搔首弄姿,不是想攀龙附凤就是脑子不太聪明。
乾隆就这样不为所动,饶有兴致的看着,意欢这操作跟前世一模一样,何况太后这举动真是自挖坟墓,意欢怎么说好歹都是正四品侍郎的女儿,却让别人女儿入宫献舞唱诗,真是不成体统。
本来以纳兰永授的职位不能参加国宴,今偏偏违背规矩出现在这,不要想就知道是太后特意安排的,结果却给他如此大的惊喜,想来今夜是让纳兰永授丢尽脸面,指不定心里多恨太后。
然而大殿除了意欢的歌诗以外在无它声,气氛格外的诡异,意欢似也察觉到的停下继续唱诗,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乾隆跟自己的阿玛。
乾隆见她停下,看戏的心也收了收,现在该他表演了,不加把火怎么行?于是开始开口询问。
“此等才艺真是让朕大开眼界,能养育出如此出才之辈实属不易,不知姓与名?令尊是谁?”
永授闻此言,那是恨不得当场就挖一洞,将他这张老脸埋里面去,皇帝这话中意,摆明不就是在说他家风不严,妻子定是教导无方,所以才会养育出这丢人现眼的女儿。
他记得是太后寻意欢入宫,说是带宫里陪陪她老人家,结果背地里让他女儿大庭广众之下献舞唱诗,宛如舞姬,丢尽纳兰家族的脸面。
他家族可是从始至终都为太后效劳,结果就是得到这样的回报吗?真是枉费一片苦心,今日羞辱之仇算是记上了,这女儿不要也罢。
意欢听到这话哪还会不明白,她这是被乾隆嫌弃和鄙夷了,同时也发现她刚刚的行为确实是在出丑狼籍,最为震惊的是阿玛也在现场,阿玛恐怕是已经气的不行,若不是现在人多,恐怕早就起身上前教训了她。
一时之间如鲠在喉,沉默半响,心中羞愧难当,才缓缓开口。
“臣女姓纳兰名意欢,阿玛乃朝中侍郎纳兰永授。”
乾隆意味深长的睨眸望向永授,赤裸裸的打量和眼里不带掩饰的嘲讽,转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垂睫低眸,悠哉的大拇指摩挲白玉扳指。
“原来是永爱卿的爱女,真是孺子可教也,朕向来惜才,自然不会让永爱卿白费苦心,传朕旨意,纳兰意欢,雅才深致,知书达理,择日册封为贵人,赐益号舒。”
众人闻言都是难以置信,唯独魏嬿婉跟富察一脸淡然的表情,她们清楚乾隆这样做无非是想羞辱纳兰父女二人,同时打太后的脸,人是太后推荐的,太后自然知道意欢是什么德行,自然知道还带入宫中献才艺,那不是摆明故意所为?
意欢颤抖着唇,僵硬在原地,但是心里清楚乾隆不喜欢她,纳她入后宫无非是想打压阿玛,如果她不入宫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更不会让纳兰家族蒙羞,可这献舞唱诗之计是太后教于她的,她为什么要教这些?哪怕是献琴意和献自创的诗都比这个强太多。
今日所承受的羞辱怎能不气?甚至还在自己痴恋的人面前丢尽颜面,这怎能让她不怨恨上太后?
最终还是双膝跪地低首磕头谢恩,如此成为他的女人,一点都不值开心和幸福。
“臣女叩谢皇上。”
永授十指曲攥紧成拳,皇帝那眼神摆明是失望和厌烦,已经认定是他费尽心思连伙太后将意欢送入宫献殷勤,无非就是想成为后宫妃嫔。
心里在憋屈和记恨太后都无计可施,无可奈何的强颜欢笑,起身出席,走至大堂的中央,屈膝跪在意欢身旁,恭敬的叩头谢恩。
“微臣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大臣见状纷纷表示同情,但都是无能为力,心里都明白,他这是完全招皇帝的误解和嫌弃了。
冷宫忽然走水,燃气熊熊烈火,浓烟弥漫,宦奴和侍卫们都惊慌失措,心急如焚的呼喊人和救火。
如懿则是在凌云彻的保护下安然逃出冷宫,虽然脸被烟熏花,发簪松松垮垮,发型更是凌乱不堪,整体看着狼狈不堪,却依然强行保持着镇定和优雅。
因为这把火是她亲自放的,能不能出冷宫就全靠这次的机会,不能有任何的过失,不然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