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
紫檀木雕花桌案搁于金桐痕都斯坦青玉萼耳浮花卉炉,身形圆,白玉为主,两耳朵把,顶端镂空金丝,雕工精湛,外型精美。
炉中燃檀香,白雾袅袅升起,弥漫清香,沁人心脾。
魏嬿婉坐于黄花梨草龙纹镜台前,明眸望向象牙雕花镜奁,镜里佳人略显伤感。
昨日之事至今都未成忘却,乌拉那拉氏庶人的替代品?既难过又纠结,悲伤涌上心头,热泪盈眶。
半晌,突然恍然大悟,逐渐目光坚定,她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她是她,我是我,就算有几分相象又如何?皇上始终心喜的是她魏嬿婉,而不是被贬为庶人的如懿!
皇上对她亲口许下过诺言,这些天的宠爱,她一直都看入眼底,不是虚假,既然这些人以此来羞辱她,那就让她们看看谁才会笑到最后。
魏嬿婉下定决心,不再会因为这些事扰乱心情和思路,目前为止她都是后宫妃嫔里最得盛宠的,只需要继续爱慕着皇上,不顾一切的讨他欢心就可。
目前已看清局势,那几位无非是犯妒和自认清高,又觉她柔弱好欺负,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笑逐颜开,手缓而打开剔红昙花宝盒,入目就是红宝石戒指,宝石里刻有飞燕跟云,这是凌云彻赠予她的定情信物。
魏嬿婉双指将它拿出,仔细打量,无非是再普通不过的戒指,如今她已是嫔妃,不该对曾经的青梅竹马抱有思念之情,而凌云彻的确给不了她幸福,这东西没必要留着,只会觉得忧犹豫寡断,这不是她的性格和做事风格。
何况宫里明确规定禁止宫女跟侍卫暗地里私相授受,这若是被发现可是死罪,她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春婵你这个东西拿去毁了,别让人瞧见。”
春婵伸手接过戒指,她知晓这来历,凌云彻给主子的情物,后面主儿去伺候大阿哥前跟他断绝关系,这样也好,毕竟这关系在宫中可是犯罪的事。
“主儿放心奴婢定办的妥妥当当。”
魏嬿婉心下满意的手从盒拿出点翠珍珠琉璃发簪戴上,她得精心打扮会,待会皇上就来了。
结果刚涂完口脂,“皇上驾到”的高喊就传入耳畔,急忙起身前去迎接,一到门口就瞧见迎面而来的乾隆,随即屈膝行礼,。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乾隆忙完朝政就迫不及待摆驾永寿宫,刚下龙辇缓步踏进永寿宫,就瞧见娇美人儿前来迎接,不由眉开眼笑,伸掌将她扶起带领入殿。
“婉儿跟朕之间无需拘于礼数。”
魏嬿婉朝他娇笑,手挽住他胳膊缓缓落座于暖坑上,随后立即身躯凑近埋他怀中,脸颊轻蹭他胸膛,撒娇意图十分明显。
“嫔妾都听皇上的。”
乾隆顺势掌搂住她如柳的腰,对怀中跟猫儿一样爱撒娇黏人的魏嬿婉,是喜欢的不得了。
“昨日去长春宫行叩拜礼,她们可有刁难于你?”
魏嬿婉犹豫会还是微微摇首否认此事,虽然的确是恼火得很,现在还不是诉苦的时机。
“姐姐妹妹们和娘娘们都对嫔妾很好,皇后娘娘对嫔妾也很温柔。”
乾隆闻言,双指轻捏下她鼻尖,内心则是无奈又心疼,以他对那些女人的了解,自然是不会对她好言相待,不过富察一直温婉贤淑,想来不会故意刁难她。
他的婉儿还是太善良单纯,被欺负了还帮着说好话,至于富察他的确得好好弥补,至于其她人有的是方法整顿。
“记住凡事有朕在,千万不要畏惧,知道了吗?”
魏嬿婉听着叮嘱和担心,心里一阵甜腻,幸福感爆棚,双手环住他腰,脸上故意露出凶狠的表情。
“日后谁要是欺负嫔妾,嫔妾就揍她,谁让皇上宠嫔妾了?”
乾隆瞧着她这奶凶的表情,心柔软成一滩水,就像只才长出奶牙的猫崽,毫无攻击力。
“你啊就是嘴贫。”
唇覆上她额头轻轻一吻,宛如对待珍宝一般珍惜爱护。
魏嬿婉被这一吻霎时害羞的脸埋进他胸膛里面,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高兴不已。
“皇上讨厌~”
乾隆勾起坏心思,一掌搂腰,一掌探过腿后弯处将她轻松抱起,踱步走向床榻,不怀好意的笑。
“那朕在坏点如何?”
忽然被抱起,魏嬿婉自然的抬腕揽住他脖颈,一种依赖性的反应,在听此言,脸更是红的跟红通通的苹果一样,香甜可口,十分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乾隆最喜欢她娇羞时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多欺负一点,然抵达榻前,弯腰将她温柔的放榻上,掌拉下珍珠垂挂桃色榻帘。
冷宫。
杂草丛生,破旧陋屋,几位疯妇正在嬉闹,欢笑声洪亮刺耳。
如此场景,如懿早就习以为常,呆坐在石凳上,略颔首眸仰望天空,时时刻刻思念着乾隆,期盼着早日出冷宫能与他团聚,她知晓他定会查明真相救她出苦海。
不管如此承受的多苦多累,她都愿意咬牙坚持下去,只为走出冷宫的那一刻。
凌云彻站在宫门外偷看端庄优雅的如懿,她眼里的情意浓烈,满脸的思念之情,情深意切,如此深情又坚强的女子,他是第一次遇见。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这位女子想法改变,对她刮目相看和崇拜,同时也是心疼不已,如此深情的女子,当今皇上竟如此不珍惜。
想到这恍惚想起成为嫔妃的魏嬿婉,当时她跟他说分手时心里难受不已,心如刀割,原以为是她是被生母的压迫和指使,本是十分自责和愧疚,都怪他不够努力挣钱,才导致如此。
现在看来无非是为荣华富贵抛弃青梅竹马之情的虚荣女人,魏嬿婉跟如懿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一位是不可触碰,高贵典雅的女子,一位是贪慕虚荣,为爬上龙榻下作庸俗的女子。
为什么如懿不是魏嬿婉,魏嬿婉不是如懿?如果是这样的话该多好?可惜不过是遐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