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TF编年史
全文虚设
第三视角
CP 洁癖勿来
引
我是林绾,一个时代峰峻的工作人员,准确点来说,我是前些年公司推出的当红男团的助理。我进公司时间不久,相比于那些孩子来说很短;在他们出道那年,我凭借着心理学的优势专业进公司了。
01. 山城春日
2019年4月10日,今天是我来公司的第一天,作为一个实习生,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通知六个小孩关于台风蜕变之战的事情,并告诉其中四个小孩TYT解散的事实,可以说我就是给他们打个预防针,正式的一定是公司高层下判决。
我一开始还在感慨于这项工作的简单,以我的才智,一定不出半个小时就能完成,于是我开开心心的接受了,可是旁边有个姐姐叹了口气,拍了拍我,“一会儿有什么不明白的,过来问我,叫我王姐就好。”
“其实不用说的那么委婉,他们都很清楚。”
我信心满满地拨打了第一个电话——马嘉祺
他那边有点吵闹,可能是几个男孩子打闹的声音吧,我想。
我小心翼翼地,“喂,是嘉祺吗?我是公司新来的助理,叫我绾绾姐就行,公司安排我跟你熟悉一下工作。”
“姐姐好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为什么,听着这么温柔沉稳的声音,我竟从心底生出一些不安与烦躁来,我稳了稳神,握紧拳,下定了决心,“没什么事啦,姐姐就是有点好奇,你……你,要是有人告诉你,有几个朋友要来加入你们团,你开心吗?”
“……”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让我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我听着有椅子挪动的声音,紧接着是脚步声,关门声,没有吵闹了。
很安静。
然后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姐姐,我都懂,是……公司,要我们,解散了吗?”
后面几个字几乎是一个一个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来的,我突然懂了那个姐姐说的话。
原来
他们都懂。
我匆忙应付了几下,慌乱地挂掉了,结束时那边有人在叫他,欢快的,他清了清嗓子,冲那边喊“没事,公司有个新来的姐姐要做我们的助理,我们熟悉一下。”
我从没想过一个比我小这么多岁的孩子能让我这样手足无措。
王姐走到了我身后,“我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我是13年进的公司,那一年我刚毕业,他们的师兄出道了,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都穷得要死,我一边做策划一边做后期,有时候还得当化妆师服装师,我那时候每天都很累,可每次我看见那些孩子冲着我天真的笑,我又信心十足,他们三个总鼓励我们,活跃气氛。”
“我总想,这么小的孩子,每天也那么累了,干嘛要遭这种罪。”
“后来,理所当然的,他们火了。”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谩骂,我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几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那么大的恶意。那段时间我甚至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他们太干净了,干净到让我觉得所有骂他们的人都有病。”
“他们却好像听不到那些谩骂,一看见我就笑眯眯地冲我打招呼,说着姐姐好,姐姐又漂亮了之类的臭屁话。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天来公司被黑粉堵在楼下,三个人一边被骂,一边孤依无靠地缓慢挤进了公司。”
“14年底,我被调去了二代,那时候他们也才十二三岁,公司告诉我,我负责的是策划和备用服装师,有空闲的时候也会去做助理照顾他们。我本以为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17年公司高层出了矛盾,他们被分成了两批,散了。”
“现在想想那段日子简直是煎熬,我记得他们走的那天,贺峻霖拉着我的衣服,我们都强忍着眼泪,他问我,他们还会回来吗?他说,姐姐,严浩翔骗我。”
“可是谁又知道呢,我摸了摸小朋友的头,我无法去欺骗一个已经有了判断力的男孩,我说,霖霖,你要长大了。”
“最好的时候,有十个人,那时候的粉丝也不像现在一样,大家都很和平,他们十个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努力,一起学习,一起拍儿童剧,一起过生日,还去了很多节目,我想,这次可能真的要结局了。”
“我至今都忘不了18年,我被告知公司决定推出五人团的那天,我去找了飞总,我那时那么年轻气盛,直接冲进去喊,李总,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们没有知情权吗?就不能咱们内部再讨论讨论!凭什么啊?子逸还有他们待了那么久!难道只是陪跑吗?你有想过小丁吗?他才十六岁!你忍心吗?”
“他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说,小王,你在公司也有几年了吧,你知道的,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注意一下言行吧,这不该是一个员工的态度。”
“离开时,我看到了他的眼泪。”
“原来,他这个商人也会为孩子们痛心。”
“我们连夜把那几个孩子送了回去,没有人告诉过我该怎么去安慰一群孩子,不过,他们都很坚强。起码第二天就又开始训练了,如果可以忽略他们的泪痕和眼底的乌青的话。”
“隔天凌晨,公司已经没人了。我剪了一晚上视频,正准备回宿舍,看到小马抱成一团坐在练习室里,我不放心,推门进去,他慌乱地用袖子抿了一把脸,我能看出来,他哭了。”
“我装作轻快的样子朝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说嘉祺,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呀?他摆了摆手,说,这支舞还没练会,我想把它练会了教给他们,我不想丁儿那么辛苦地帮大家扣动作。紧接着,他扯着嘴角冲我笑了一下。”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在我面前还装什么?都这么久了。”
“他好像绷不住了,他说,姐,我来公司之前,没人告诉我出道这么难。”
“我抱住了他,他在我怀里哭,我说,嘉祺,你不用成为一个完美的小孩。我知道的,他舍不得大家,尤其是天泽。”
“他以前告诉我,他好喜欢天泽,喜欢到只想和他一起出道,要和他一起演戏,一起生活,一起变老。要他折寿都可以。当即我捂住了他的嘴,说小孩子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你俩肯定可以的。”
“天不遂人愿。”
“我再没看到过那么鲜活的嘉祺。”
“景元刚来的时候,没人亲近他,他总是闷闷不乐的,网络对他也不友好。我实在不忍,收了他的手机。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不如接受。那天,我给他买了一个发带和几块糖,他开心的转圈圈,甜甜的叫我姐姐,又把那几块糖和其他四个孩子分了。”
“看吧,孩子都是美好的。”
“接着就是现在,我早料到TYT这个团会解散,出道一年没什么水花,我明白领导不允许养这种糊团,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命运总是最会捉弄人了。”
“小林啊,做咱们这行,投入真心是大忌。”
02
纪念夏天
7月19号那天晚上,我刚下班,打算回家,电梯坏了,我认命地打算走楼梯。
在我将要推开楼梯间门时,我听见有人在小声说话,我不敢走进去,但我听出来了,是丁儿和浩翔,虽说我不熟悉这几位,可是职业病让我记住了他们的一切,包括声音。
“你这次不打算走了?”这是小丁。
“回来了,不走了。”这是小严。
“你考虑过贺儿吗?考虑过我吗?几年前你说走就走了,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回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哥,我知道我这次不一定出道,我就想回来试一下,万一呢?要是实在不行,听命,我就回加拿大了。”
“你要是有这个心,我就去找你马哥,我们俩就算是豁出去也得把你们都留下来。我输不起了,浩翔,我累了,我不想再失去谁了。既然回来了,哥就拼命把你们留住。”
“哥……可是,李总说的,公司规则安排的五个人……”
“什么五个人几个人!这么多年了,我都按安排走的,公司的安排,不合适我们就去改。总之,你哥我不信命,我还要改命……”
他们抱在了一起。
你看吧,丁程鑫长大了,是哥哥了。
8月25号,TNT成团了,七个人。
他们做到了。
8月26号,公司通知我,我转正了。
我曾经也信命,
可这次,
我不信了。
我最近很忙,忙着陪他们拍公式照,拍各种降智小物料,拍团综,选粉丝名……
新团的发展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我们都乐得其中。
我想,故事可能真的要结束了。
20年1月,重逢音乐会官宣。
很多孩子都要回来了,比如敖子逸,比如李天泽。
记得那天,子逸少有的紧张得坐在练习室里,我和摄影师陪着他等那七个小孩。
我们不熟,之前我没见过他。
他在尽力地活跃气氛,说着“你说贺峻霖一会儿见我什么反应?”“对了,还有耀文,听说这个小孩很高了,一会得比比。”……“还有小马,那么瘦,也不知道有没有重了点。”
然后他又没话了,我很不解,他没说丁儿,就随口问了一句“那小丁呢?”
他不说话了,低下头,沉默着。
然后红着眼极为隐忍地抬头,好看的眸子里眼泪倒映着我,我突然有一种负罪感,我好像是个罪人。
“害,姐姐,你提他干嘛啊?老丁我俩那么熟,肯定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啦,况且他和小马现在也好好的。”
可惜他的演技还没有炉火纯青到不着痕迹,我可以肯定,他听到丁程鑫,他想哭。这两个人有故事。他舍不得丁程鑫。他想见丁程鑫,也不敢见丁程鑫。
因为这样的表情我在小马脸上见到过,那时候,我们好像提到了天泽。
可我不知道他们几个中间的故事,就像我只是个旁观者。
20年2月,疫情突发。
我被公司紧急要求搬到离他们很近的宿舍,方便照顾他们。
没发出门,等孩子们聚齐之后,我们和策划 后期商量了宅家物料的计划,刚开始要求每天都拍,当天拍,隔一天就要发。
我陪着他们七个复盘物料,说来也巧,他们七个中和我关系最好的是小张,我不知道公司按照什么思路安排的,明明是一个团,他却总是一个人,可惜我只是个小助理,无法干预什么决断,于是我就下决心要陪在他身边。
不能让他孤单,我想。
但毕竟我只是助理,不是他的队友。
录团综那天,他看到了331的分组,什么也没说,苦笑了一下然后跟着我和摄影师走了,我暗示摄影师放下机器,而后我们两个把他抱住了,我们看着他们出道,看不得谁受委屈,我说:“张张,受了委屈,不开心了就要说出来,不然没人会关心你的,知道了吗?”
“姐姐,我也想,可是,我怕,我怕说出来就没人喜欢我了。”
“姐姐,他们,唯六……我知道的……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回来。”
“说什么呐!还有姐姐陪着你,我们张张最棒了,张张值得所有人喜欢,张张好乖好乖,以后姐姐叫你乖乖好不好啊?”
看吧,太乖的孩子总是没糖吃。
三月份
我看着官博的粉丝越来越多。
我想,他们终于要火了。
7月17号,后天有一个舞台,是孩子们出道以来第一个外务舞台,这段时间他们都好兴奋好兴奋,天天泡在练习室里面,恨不得把动作扣得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不一样。
7月19号,我忘不了这一天。
我生病了,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当天晚上我打开手机看他们的表演。看了个开头就很不爽,而后眉头越来越紧凑,最后强忍着把手机摔了的想法——小贺和幺儿几乎没镜头。
我不敢想他们看到会是什么想法,于是不安地等待他们回来。
7月20号,他们回来了,没有出发时那么兴致勃勃。应该是都看了那场舞台。
幺儿心里藏不住事,一进门就回了房间,摔门声震得整个房子都颤抖,丁儿和小马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跟着他进去。小贺比他沉稳,但我反而最担心小贺。
越是把所有事都憋在心里的人,就越是难过。
我摆了摆手示意张张带着浩翔先回去,然后小贺盯着我,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叹了口气说,“姐姐,我没事的,你不用安慰我,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还没那么玻璃心。”
“从我七番出道的那天起,我就没期望会受多么好的待遇,人家不挤兑我就是好的了。”
他们七个,不该那么懂事的。
他们,沉稳得不像十几岁。
有时,我最心疼的就是张张和小贺。
一个太温柔,不管对他多么不好都把一切归为自己的原因,甚至于会躲镜头。我常在深夜的训练室看到他在跳舞,唱歌,也常听他说,“再优秀一点吧,再努力一点,这样大家就可能会喜欢我了。”
一个太通透,不管多么让人心痛的事都自己抗下,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贺儿太活跃。可是只有我们知道私下的贺儿没有那么活泼,但他说粉丝喜欢他的性格,他是七番,他需要去补这个团没有的综艺担当,他需要变得开朗。
可是
张张,你不用那么乖。
贺儿,七番也是人。
不知不觉又到了忙碌的新年了,时代少年团也算横空出世了!官博有了好几百万粉丝,成员们有了外务,上了好多次热搜。明明应该高兴的,前段日子上一次40位的热搜几个人都开心的蹦起来,现在几乎每星期都能上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原来的感觉了。
就像那天重逢的最后,李天泽对我说,照顾好嘉祺,他不容易的。
嘉祺他,不容易的。
03
落幕秋天
21年6月
算下来,我进公司也两年多了。
今年我还算比较闲一些,毕竟有三个孩子闭关了,我的任务也就是照顾剩下的四个孩子,但亚轩耀文有时候要出去录外务,我就更闲了一些,后来浩翔要去录一个说唱的节目,家里就只有小贺了。
我们俩在家里收拾房子,打扫院子。有时候我把他打扮成女孩子我们上街去玩。
那天夜里,我允许他喝点酒。
虽说他未成年,但是我是一个成年人,而且那么大那么可爱一个霖霖兔朝你撒娇,谁能拒绝?我突然懂了严浩翔。
当他喝到第三杯,我按住了他,“不许喝了,再喝真的醉了,明天要不舒服的。”
“绾绾姐姐,我求求你了,让我喝吧,我真的好难受啊。”
“小贺,我知道你难受,可明天浩翔他们要回来,你也不想一身酒气让他们发现吧?”
他低头,念叨着“是啊,他们要回来,回来了,……回来了”然后边打嗝边扒拉着我哭,“姐,嗝,姐姐,呜呜呜为什么啊?你说,这是,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我们霖霖啊就是个小哭包,怎么哭啦?”
“我,我才不是,不是哭包,我只是不懂,为什么啊?我鼓起。那么大的,勇气,回来,好像,是个错误,错误。”
“他们的都,都不喜欢我,呜呜呜,现在大家,都有了。就我没有,呜呜呜,姐姐,我是不是,要糊掉了……都,这么多年了,我好害怕啊。”
哭着哭着没了声音,我低头一看,他睡着了。
我看着远方天际处微弱的光亮——天要亮了。
我在那里抱着贺峻霖坐了一晚上,养成系偶像不容易,十一二岁就踏入这个圈子,小小年纪落下一身伤病,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与其说他们一起长大,倒不如说他们是像家人一样的竞争对手。
养成系不养闲人。
6月中下旬,七个人终于凑齐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练习室终于热闹起来了,他们终于可以卸下一切安安稳稳投入练习了。
故事是在6月25号出现波折的。
那天,高考出成绩了。
我说过,养成系的孩子有一点差错就是万劫不复。
像高考失利这种普通人身上常见的事发生在养成系偶像身上就是罪过。
群众包容不了高考失利的养成系爱豆。
刚知道这件事,我还在公司里陪着浩翔耀文练rap,然后我接到另一个助理的电话,“绾绾姐,出事了,你快回来!!”
她语气很焦急,于是我立马拉上两个幺儿赶回到家里,看到的就是轩轩霖霖和张张围在嘉祺丁儿房门口,门是紧锁着的。
三个孩子手足无措地围着我们,着急的快要哭出来,“马哥他,这可怎么办啊?”
“经纪人怎么说的?”
“姐姐说要回去和飞总商量一下解决的措施,尽量伤害最小化。”
能有什么办法呢?
要么等着被人扒出来,要么自己告诉公众,伤害都一样的,公关也没什么用,我只盼望着粉丝能给力点,尽早把热搜降下来。
我拍了拍门,听着里面两人隐忍的哭声说“嘉祺,姐姐来了,有什么事让姐姐进去好不好?我把其他人都赶走,就我们两个。”
小丁把门打开,房间里乱糟糟的,嘉祺坐在床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姐,我没事的。”
我快烦死他们说自己没事了,明明事情很严重,非要自己扛下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干嘛承担这么多!
于是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猛的抱住他,他很震惊,我们俩人平时交流不多,他太懂事,懂事到不需要我这个助理做太多事。我轻声着说“嘉祺,你不用那么完美的,你可以任性,姐姐知道嘉祺最努力了,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终于卸下防备,像个孩子一样在我怀里大哭,“姐,你是第二个告诉我不用那么完美的人。”
那一天,我抱着一个满身伤痕掩面哭泣的孩子看了一眼重庆的江景。
我想起天泽说,
嘉祺他,不容易的。
04
隆冬悄至
少年的坦荡没有换来公众的谅解。
我却感觉嘉祺比活的以前轻松。
队员都长大了,他这个队长,可以歇歇了。
22年初,四个孩子闭关了。
由于上次的教训,今年我很早就向李总请示,希望他们早一些闭关学习。
这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丁儿张张和幺儿了。
可是丁儿要上学,去快本,去年年底有个导演邀请他友情出演,于是他还要演戏。
张张学校管得严,不允许随意请假,于是他也只能周末回来看看,平时在学校里学习音乐剧。
幺儿则是隔三差五出外务,偶尔在家和我一起去看看几个哥哥,我闲了下来,公司也有意让我带三代一段时间。
1月20号,凌晨,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今天是三代的心理辅导日,我一个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当然是最忙的。
我看着天上飘下来的零零散散的雪花,原来,重庆也会下雪了啊,到了楼下,我朝手心里哈了哈气,裹紧身上的大衣,低头加快了步伐走。
“绾绾!”
我抬头看,我的乖乖提着行李箱站在我家楼下等着我,我小步跑了过去,接着路灯的光打量了下他,“你小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我好歹比你大了五岁诶,叫姐。怎么这么晚回重庆了?”
他鼻子红红的,冲我笑了笑,“我跟老师请了个假回来打算去看看那几个准备高考的小朋友,但都这么晚了,姐姐要不要收留一下我啊?”
我带他上了楼,进房间之后安排他去了客房,我们订了明天晚上的飞机票,准备明天上午去看过轩轩霖霖和浩翔之后,飞去郑州找嘉祺。
第二天我们两个冒着雪去看了重庆的三个孩子,然后回家收拾了行李去找小马。
郑州没下雪,但却更加冰冷。
晚上十点钟左右,放学了,我们等着嘉祺出来,我和张张在门口看到几个姑娘偷偷摸摸的拿着相机蹲在门口,也没太当回事。
十点二十分,等到学校里几乎没人了,嘉祺才出来,我们正准备上前去抱住他,那几个女孩却一股脑冲上去,恨不得把相机怼在他脸上,张张眉头紧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上前抓住最前面一个女生的手“拍什么拍?!有什么好拍的?备考都不让他安稳吗?你就是这样爱他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他本来就是一个明星,这张脸有多金贵啊,还不让拍了吗?你小心点吧,小心我们曝光你们!”
“你们想曝光谁?不如咱们比比谁先把对方曝光了吧?”我举着手机对着她们脸拍,“你们不会不知道粉丝都抵制你们这种行为吧?要不请警察叔叔来看看?”我抓住其中那几个女生的相机往地上摔,“砸坏了我赔钱,现在就能赔!”
“我明天就要曝光你们!没了相机我们可以去调监控!”
“我现在就可以去让校方删视频,至于你们到时候没证据的说辞,不会有人信的,听懂了吗?懂了就滚!想要那几个破相机钱的过来我给你转!”
等到她们都走以后,我转身,发现我嗓子哑了,可能是刚刚用力过猛。嘉祺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冷风吹的。张张还抱着他,我上前摸了摸俩小孩的头,哑着嗓子说,“嘉祺不怕,姐姐来了。”
他落了一滴泪,然后快速的用手抿掉,“要不是你们两个来了,我今晚回到家又要十一点多了。”
“嘉祺,你太温柔了,对这种人,不要那么温柔好不好?她们不是粉丝,她们想害你的。”
总有人想要对这些孩子下手。
我是大人,我得保护好他们。
一转眼六月份了,六月初我去看了嘉祺,他状态很不错,兴致勃勃的拉着我参观他们学校,他说他最近学习很顺利,几次模拟考都很不错,在学校算是中等偏上了。
我看着七个小孩都在变好,最大的小丁都已经二十岁了,我才发觉自己21岁大四末期进公司到现在已经三年了,李总曾问我要不要升成经纪人,我觉得助理就挺好,可以一直照顾他们,李总摇了摇头,“你和小王是真像。”
“王姐吗?”那个从我进公司就一直带着我的王姐,那个给我讲述了整个二代故事的王姐。
“是啊,她那时候总来找我说只想当助理照顾他们七个,我不同意,你说她一个策划部副部长做什么助理?大材小用。后来她告诉我,她只是放不下这些孩子。”
“如今看来,你也放不下。”
是啊,有谁能放下呢?
十八楼这么多年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又有谁真正放下了呢?
又到了6月25号,高考成绩出了,不同的是今天几个孩子都考的很不错,霖霖政治考了90多分,亚轩数学130多,浩翔英语也130多,他们都超了本科线十几分,而小马更是文综210,语数英330+,考了五百多分,足足在热搜上挂了一个星期。
张张和他的同学在剧场演出音乐剧,他邀请我去了现场,第一排的位置,我拿手机给他拍了个直拍。
结束之后我去后台找他,准备狠狠夸奖他一番,我说着“张张好帅啊”“真真超级有魅力!!!”“张张演技超级棒,唱的也棒!”
他有点不好意思,“姐姐,我现在挺自信的,不用你们夸我了。”“姐姐夸你,是你真的很好,我们张张这么好,还不能让姐姐夸夸啦!”
“姐姐,你能再叫我一声乖乖吗?”
“乖乖。”
“姐姐的乖乖永远是最棒的小孩。”
这个音乐剧后来火了,随之而来的,张张也火了,我们乖乖是最棒的音乐剧演员啦。
孩子们微博都破了两千万,官博一千二百万。
终于,一切都在变好了。
05.
新年气象
年底,时代少年团受邀参加了23年的春晚。
只是,今年我们不再是几秒镜头了,我们可以单独表演一首歌,我们自己的歌——《朱雀》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表演完之后,我们回了北京的别墅,大家围在一起包饺子,继续看春晚。
吃完饭已经凌晨一点钟了,只有我一个助理家在重庆,回不去,在别墅里和他们住一晚,他们提议去贴春联,只是今年没有小笨蛋拿502往墙上怼了,也没有会穿可爱小熊衣的乖乖了,我的乖乖也长大了。
而后凌晨两点,我们在院子里偷偷摸摸放烟花,我的乖乖拿着烟花棒递给了我几根,我们互相拿着追逐对方,大家最后对着烟花棒许愿,嘉祺小丁偷偷在牵手,严浩翔与贺峻霖说着耳语,幺儿和亚轩许完愿就相互打闹着跑来跑去。
一切美好的不真实,那我就许时代少年团23年大火,火到没人敢去诋毁,但希望他们七个永远这样好下去,永远在一起。
凌晨四点,我们准备睡觉,大家都已经换上了单人间,但还是要三三两两地串门睡一起,我听见先是耀文吼了一声晚安,然后是亚轩浩翔霖霖,然后是嘉祺和丁儿,接着是张张,我没好意思喊,于是嘉祺和张张都嚷嚷着绾绾姐怎么不给我们说晚安啊!于是我朝着空气大喊一声晚安,终于安静了。
晚安,乖乖。
大年初二,由于初四有拍摄,所以孩子们都没有回家过年。
中午,我听到有敲门声,就让亚轩和嘉祺去开门,子逸景元和天泽都来了,天泽进门就抱住了嘉祺,然后挨个拥抱,说着新年好。
亚轩声音颤抖的喊着,大家快下来啊,他们回来了,于是他们十个人抱在一起。
我倚着楼梯扶手看着面前这温馨的一刻,眼睛进沙子了。
尽管回不去曾经,但他们还有以后。
我想起我刚进公司时,王姐告诉我,投入真心是大忌,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大忌,她没赌对,也没坚持到底罢了。
我看到我的乖乖抬起头冲着我笑,他们十个邀请我和他们一起,我摇了摇头,总归还是不好的,有他们十个,就够了。
至少此刻,
他们与一切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