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拿了些药,便跟着元云进了电梯。
楼阁顶楼除了元云,是不允许其他人单独进入的,所以陈医生只好跟着元云身后,和简孤一起走进电梯。
两人站在元云身后,陈医生瘪着嘴,用手指了指元云,示意简孤看看少年脸上一脸焦急的表情。
简孤点了点头,勾起嘴角,默默地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陈天叹了口气,摇着头,颇有些无奈。
元云焦急的看着电梯楼层不断上升,明明只有九楼,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简哥哥,电梯一直这么慢,可以找人来翻修吗?”
简孤回过神,轻摇着头:“不行哦,阁主不让……”
“为什么啊,这样明明很不方……”
话还没说完,简孤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到了。”
元云只好作罢,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出电梯,奔向窝在被子里的水黔。
陈医生拽住少年的手,挡在他的面前:“等等,你先让我看看,阁主的情况有点严重。”
“我……”元云张了张口,泪水从眼眶滑落到脸颊,他没有伸手去抹掉,只是看着水黔,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水黔咬着牙,嘴唇干裂出的血漫进他的嘴里,铁锈味充斥着口腔。他疼得浑身直抖,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着不肯落下。
陈医生摇着头在心里叹息着,将几粒止疼药递给元云,便准备和简孤退出去。
“陈医生,等等,这是什么药?”元云开口叫住了陈天:“没有其它的药了吗?”
陈医生愣了下,点点头,道:“是啊,这是止疼的。”
“可……”元云回头看了眼疼得厉害的水黔,带上些哭腔。
简孤拍了拍元云的手,打断了他的话:“好啦,陈医生在这儿工作了这么多年,肯定没问题的,阁主疼得紧,快把药喂给他吧。”
元云无法,他不忍心看水黔再疼下去,只能点头同意。
两人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元云和阁主。
他跪坐在阁主的床上,把手里的药喂给水黔吃,却又突然发现水竟然也是冷的。
“阁主,我去接点热水?”元云看着水黔将药片咽下,轻轻询问到。
水黔无力地摇头。
元云不死心,劝道:“喝热水会舒服些的。”
“不……不用,等会儿……药效来了就不会疼了。”
水黔断断续续的解释着,他胃疼不是一两天了,时间久了,便也习惯忍受了些。
“好吧,那您躺好,我就在旁边陪着。”元云伸手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拿着棉签,替他把干裂的嘴唇润湿。
水黔没有拒绝,只是眸子里带了些凄冷。
他知道元云只会是三分热度,就像那些少年一样罢了。
“也真是的,那小孩啊……”陈医生缩在藤椅上,朝简孤吐槽:“他新来的?”
简孤抱着双臂,倚在桌旁,点头应着:“今天才来。”
“怪不得呢,这么上心。”陈医生瘪了瘪嘴:“但凡呆上一个月,能不会不耐烦都不错了。”
简孤没有接话,陈天撇了一眼,又自顾自的说着:“也能理解,一天到晚看着那个病怏怏的人,谁会不烦啊,就算是他爸妈都不一定……”
“咳咳!”简孤皱起眉,提醒到:“不能提阁主的父母。”
陈医生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他从来就不把这些禁忌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