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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留下。”

少年软糯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子坚定。

水黔抿嘴，眸子里闪过一丝怜爱，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情感。

但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像往日一样的冷淡。

“嗯，跟着。”

水黔转过身，便往楼阁走去，身后的侍卫却拦住要跟上去的元云。

“请留步，跟我来。”

元云一愣，转身跟了上去。

从踏入阁楼的一瞬间起，光线好像都暗了好几度。

“海风吹着冷，阁主不喜欢把门开着。”

侍卫待他进了门，将大门紧紧的关好。

少年有些不乐意，因为他很喜欢看海，也很喜欢坐在岩石上吹海风。

他有些委屈的辩解：“关着门好些阴森，看外面的海鸥多好看的。”

侍卫回过头，正视着他的眼睛：“从你踏入阁楼的这一刻起，你，是属于他的。”

“这意味着你没有任何自由的权利，你这辈子所有的一切都将受他管束。”

侍卫注视着少年脸上表情的僵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当然，你现在选择走也可以。”

少年半张着口，像是在犹豫，只是时间不过几秒，便张口否定了。

侍卫皱着眉笑了，开口道：“其实啊，像你们这种三分热度的人，我这些年见得不少了。”

“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少年，他们身体素质优越，忍耐力强，便有机会进入这儿。最开始像你一样坚定的发誓，要一辈子呆在阁主身边。”

少年站在他身边，安静的听着，像只顺毛的小猫咪。

“后来啊，那些少年有的呆了半年，有的呆了两三年，最终的无一例外的自杀了。”

说到这儿，侍卫有些怜悯的叹了一口气：“你说，你们何必这么作贱自己？”

“你们为什么认为尽管那个人的心永远都捂不热，但你，会成为那个例外。”

少年愣住了，随即一脸笑意的张口：“怎么会呢？没准我就是那个例外呗！”

少年的脸上是阳光般的灿烂。

侍卫叹了一口气，将房间里面唯一能透进光的窗帘拉上。

刹那间，楼阁最底层偌大的房间下，只剩下几盏清冷的灯。

“第一，阁主不喜欢光亮的地方。”

侍卫像重复着惯例一样向他讲述。

“第二，阁主不喜欢有人与他发生任何冲突。”

这样的话，他说了不下百遍，这个少年只是他见过众多人中的一个。

少年认真的记下每一句话，那样子，他太过熟悉。

“反正呢，跟他在一起，你要做到的是事事顺从他就好了。”

“他那个人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知道，冰冷变态嗜血。”

侍卫叹了一口气，缓声道：“就这么多，祝你，好运。”

少年礼貌点头。

“你身后右拐是电梯，往上走吧，顶楼只有你能进去。”

“好！”少年的声音是阳光的，与这座阴森古老的阁楼丝毫也不协调。

“对了，你怎么这么了解他呀？”

少年停下脚步，驻足转过身问侍卫。

侍卫愣住了，随即露出一抹笑。

那一抹笑的意思很重，像是刚刚沾了墨，在宣纸上留下浓厚的一笔。

那一抹笑，有凄凉，感慨，回忆…太多太多，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