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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的儿女)春三月

*我认识的作者都搞这个了,那我也来……凑个热闹?

*一成原女,我好爱他呜呜

*私设如山,不喜欢不要来骂我嘤嘤嘤

乔一成高考的那个夏天,出奇的闷热,然而这并不能打消他用功读书的劲头,亚婷知道,他等这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已经太久太久了。

他在堂屋里点着蚊香——夏天里南京的蚊子个大的叫人心惊,吸起血来也毫不留情,就算他可以忍,亚婷也一定是不行的。

他不敢点那种杂货店里两块钱一大捆的刺鼻蚊香,他总是担心熏到亚婷,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不舍得她受一点点的苦,就算是穷途末路了,他也一定是要把最后一点食物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给她的。

她这一年初三,正是功课很紧的时候,坐在他身旁念着念着就累的打起了盹,乔一成就会看着家里那个破破烂烂的闹钟,数着点叫她睡半个小时,再喊她起来念书。

他高考的那一天亚婷靠装病骗过了班主任,得来了一天假期,早上笑嘻嘻的穿着一条印着樱桃的花裙子来送他。

乔一成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问她说:“你落下功课,要不要紧?”

亚婷说:“学校里就是天天考试做卷子,该讲的都讲完啦,一天有什么要紧。”她仰起脸来笑看着他“在我看,送一成哥哥去高考才要紧哩。”

她今天扎了一条橘黄色的发带,是特意打扮过的,头发不知用什么方法弄得卷卷的,活像乔四美画片上的那些摩登女郎,可这些身外之物一比上她的笑容,就如同月亮遇上了太阳,立刻便可以忽略不记了。

这个场景乔一成记了许多许多年,从此他便格外偏爱亚婷穿红色,在那个黑色的七月,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亮色。

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亚婷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是瑀瑀独行,将全家人都的重担背负在单薄的身上,像诗经里流离失所的独行狐狸。

考完中午的时候亚婷在外边等他,打开铝制的饭盒让他吃,她知道如果她不送饭来,乔一成一定只会吃花卷就着凉白开,高考是那么一个耗费体力的事情,不好好吃中饭怎么行呢?

她没问他考的怎么样,他也没提考试的事,只是在掀开热气腾腾饭盒的那一刹那有片刻的惺忪,这面一定是亚婷做的,她一向没有什么做饭的天赋,唯有这一手汤面做的还好些,乔一成也不是第一次吃她的手艺了,在那无数个挑灯夜读的晚上,她就常常端来一碗这样的面给他。

这个饭盒里不同寻常的,是面下卧着的一个溏心蛋。

那是在许多许多年前,他母亲还在世、他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的时候,躲在杂物间里狼吞虎咽的吃的那个妈妈偷偷给做的溏心蛋。

他忽然感到鼻子有些发酸。

亚婷还有些惴惴不安:“我知道你一直想着这个,昨天跟着我妈学了一天,好容易做出来一个,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要是你不喜欢——”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成蓦的揽进怀里,他想,他一定要出人头地,不然哪里对得起这样好的姑娘?

考试结束的那天傍晚,乔一成随着莘莘学子鱼贯而出,这一天的晚霞格外漂亮,橙红色的云彩铺在鸭蛋青的天空中,瑰丽又古朴。

他远远的看到二强与亚婷坐在街边的护栏上在等他。

二强小心翼翼的护着亚婷,不然她被川流不息的人潮挤到,自己开了胶的军旅鞋上倒是被踩出了不少鞋印子。

他这些年愈发懂事了,肯下苦功夫学习,再加上亚婷的事事辅导,再也没有留过级,甚至还进了一所二流初中。

这在别人身上不算什么的成绩在二强身上算的上是奇迹了,全家人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亚婷与乔一成还带着他去了一家算不得便宜茶铺子喝酸梅汤,小学老师的毕业点评上也充满了欣慰,写乔二强同学学习勤奋、劳动认真,使得他到了初中居然变成了一个香饽饽,人精神好了,学习自然也好了,眼瞧着他一日比一日用功,亚婷与一成自然只有欣慰的份。

二强这孩子虽然憨傻了些,可是很明事理,知道亚婷对他好,便也投桃报李的把亚婷当成亲姐姐看,亚婷说学校食堂不好吃,他就前一晚在炉上做好她爱吃的菜给她带去,平时一成要是忙,亚婷下晚自习都是二强去接的,两个人关系好的跟一家子似的。

也许本来就是一家子。乔一成在心里默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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