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从连。”
“嗯?”
“你技术应该不错吧?”
“包君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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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她们一定要做那种事情啊,好好赚钱不行吗!”
“王朝。”林辰伸手拉住刑从连,与他在一处安静的灯光下站定,“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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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仰头望着刑从连。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搭在他的颈间,轻轻握了握。
这是略显亲昵熟稔的抚慰动作。
但那时,他们都没察觉到,这个动作不仅亲昵而且非常暧昧。
但大概是刚才一起睡过,甚至连林辰也没有任何异样感觉,仿佛,这很平常很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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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从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再次望向那位,他爱得有些深刻的男人。
他忽然想问一个问题,于是他也很顺其自然问出了口:“你的保证,很有效吧?”
刑从连忽然在他面前蹲下。
他用非常深邃但宁静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请相信我。”
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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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这个孩子,也真是有这种奇怪的魔力,当你看到少年永远不会黯淡无光的眼神时,就仿佛是在无边黑夜里遇见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他会让你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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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的信念强大到可以突破一切时间空间的阻隔,那么,也一定可以突破一切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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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逝去的人无法开口,但活着的人,仍旧有机会替他们把未完的故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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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有时现实故事就是这么离奇,有人被害无法伸冤,有人无罪却蒙冤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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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发现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慕卓是个很懒的人,懒,并且头脑简单。”林辰很难得冷笑着说,“懒人,怎么可能离开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地方,去陌生的地方进行一则令他会变得非常没有安全感的通话呢?”
“林顾问……”刑从连忽然开口。
“嗯?”
“我发现你真的很会算计人啊。”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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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本也没什么道理,并非所有念念都必有回响,但保有信念,仍旧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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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与数年前那位老子天下第一的摇滚青年相比,度过八年牢狱生涯的宋声声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当年的模样,他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眼神里早已没了当日的神采,就像那种行将就木的老者,仿佛还缺一阵风,他生命的火焰就会熄灭。
想起王朝说,宋声声出狱后没有任何社会记录时,林辰甚至怀疑,他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但不管怎样,还请你再坚持6个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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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自由、厌恶约束、按照自我道德准则行事,是高度融合自由精神与善良心灵的结合体,这就是宋声声,与李景天鲜明对立着的宋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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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些惨叫里,有属于宋声声的声音,李景天把宋声声的惨叫混进了自己的歌里,放给全世界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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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声声有在家里录制音乐带的习惯,他录制时可能是一个人,所以不会及时按下暂停键,或许李景天偶尔到来时发现宋声声在录歌所以一时兴起强丨奸了他而正好那些声音被收录下来,李景天走了那盘带子,又或者……”林辰深深吸了口气,“李景天是特地拽着宋声声的头发把人拖进录音室里一遍遍折磨他,他逼迫宋声声用最凄厉的声音喊出来,然后收录下那些声音,他会把那些宋声声的惨叫一遍遍放给他听……甚至……他会把那些呼喊声、求饶声做进自己的专辑里,再一遍遍放给宋声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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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沉默,所有人都不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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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无胜算,却必须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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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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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天性之一,会将赌局上的胜利归功于运气,并且认为这是天意眷顾,他们将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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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人,在同样很昏暗的录音室里,那个人趴在地上,用和林辰一样坚韧的眼神望着他,背景里是他写的那首歌,他拉着那个人的头发,一遍又一遍逼他听那首歌,无论听多少次,那个人都只说两字“垃圾”。
垃圾当然既指他又指他做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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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任何人来说,一旦他们失去了信念,就变得好对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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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天,记得逃快一点。”
林辰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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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经的著名歌手现在衣衫凌乱,满脸血污,他眼神疯狂,嘴里吐出各种丧失人性的话语,再没有任何生而为人的尊严。
像一个真正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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