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给严浩翔。”
chapter 22/
“各位观众朋友们好,这里是娱乐新天地,现在是上午九点,我们止在演员贺峻霖的葬礼现场,目前教堂不对外开放,刚刚贺峻霖的前队友宋亚轩和刘耀文,以及一众亲友正式步入教堂,现场有许多前来吊唁的粉丝……”
试问有谁参加自己的葬礼要靠挤吗?
我需要。
其实我可以飘起来,但是教堂的天花板上有奇怪的图案,我一靠近
就浑身不舒服,是一种巨大的被压迫的不适,好像苍穹就要砸到自己身
离开美丽的人间那么多天,我都没弄明白为什么我的灵魂还有意识,
甚至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人死了以后都会这样吗?那我为什么没有看见其他灵魂呢?还是只有我被困在了这里?困在了我最想逃离的人间。
年迈的教父用英文缓缓说着悼词,声音低沉又沙哑,从很久远古老
的地方传来,风铃声在我耳边拂过,我的存在和这些虚无缥缈的声音并无区别。
日色的玫瑰花洒满了整个教堂,我的棺材周围也全部是成片的白色化朵,现场完全不像葬礼,倒像是婚礼。
雙照我的遗嘱,现场没有放哀乐,播放的是《玫瑰少年》的钢琴版伴
到现场的都是我认识的人,有接触过的工作人员,还有合作过的
演员和歌手。
旁边有哭泣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宋业轩,刘羅文陪着他哭得那叫肝肠寸断,任谁看了都得动容。
我也挺难过的,倒不是因为自己的死,是因为他们为我的塞표过,看他们难过我也难过。
为什么只有宋亚轩和刘耀文在这呢?故事要从我去世的第五天说起。
那天丁程鑫和张真源到严浩翔家找人。
敲了半天没人开门,丁程鑫猜想是不是严浩翔去别的房子里住了
他在重庆的房子不止一套。
张真源说:“去别的地方住是可以,但是电话怎么不接呢?”对啊,为什么呢?
两个人都想到了什么,一对视,赶紧招呼其他人一起砸门。有了我的前车之鉴,他们怕严浩翔也想不开吞安眠药。
把门砸开以后,整个房子非常安静。张真源走了一圈没看见人,然后来到卧室,看见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严浩翔,赶紧冲过去,探了探算
息,确定人还有气,叫工作人员赶快打120。
我的心终于放下了,严浩翔没被人发现的这些天我一直提心吊胆。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大概意思瓢是,家属准备好后事吧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张真源和】程螽非要坚持去严浩翔家找他,可
能现在人已经没了。
T 程鑫和张真源一脸懵過的站在外面,准备后事?给严浩约
“医生,麻烦您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可以准备后事了?
难道不知道吗?他是馊性心率衰竭晚期,内脏功能因为仕慢慢衰竭了,这种炳能活多久革大的,衰竭的慢就活的久_电就是一个星期的事情,他还挺幸运的……”
丈上他在组合解散之后又多活了三年,堪称医学奇迹。根丁程鑫和张真源大概人都傻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在当务之急是让严浩翔先醒过来,医生说要先输血,严浩翔是
型血,属于少见的血型,医院库存不足。
丁程鑫一下子想到:“马嘉祺是 AB 型,还有…还有贺儿。”张真源马上打电话给马嘉祺,跟他说明事情的经过,对面二话没说就笞应了。来的时候还带着宋亚轩和刘耀文这两个不敢独自待在家的小家伙。
严浩翔骨相堪称惊艳,现在脸色苍白,反倒少了些攻击性,平添了几
分病态的美感。
马嘉祺躺在严浩翔的隔壁床上,细长的抽血针扎进他纤瘦的胳膊里,遊明的管子里流出鲜红的血液,再流经病床间巨大的消毒机器,进入严
浩翔的血管里。
围站着医生护士以及其他四个人,我飘在他们旁边。宋亚轩不敢见血,把眼睛捂着,躲在刘耀文身后。丁程鑫站在马嘉祺旁边,抓住他另一只胳膊。
从前严浩翔看病,只有我一个人在医院陪他,有时候一等就是一整
夜。
一场手术大概几个小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下一张病危通知书,他父亲在国外,母亲也被他瞒看,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去的话,连个签字的
人都没有。
手术过程中一旦血液不足就直接抽我的,我躺在他旁边,看他像个
破碎的布娃娃,再也没有少年的息风友,死气沉沉地敦方
输完血之后,大家待在病房里,等严浩翔醒过来
沿人有知道他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就像没人知道我得了面刘耀文眼尖,发现严浩翔的手指动了动,他赶紧凑上去《
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 he
“喝水?”
“贺儿…贺儿…”
没人能给你变出贺儿了,哪怕他就在你床边你都看不到他。过了好几分钟,严浩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昔日“不熟”的队友
他周围围成一圈感觉有些惊悚。
“你们………”
宋亚轩举着水杯:“翔哥别说话了,要喝水吗?”
张真源细心地问他:“要不要把床摇高一点,这样躺的舒服些严浩翔看他们这样,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大家点头。
严浩翔反而松了ロ气:“也好,以后不用再瞒这瞒那了。马嘉祺问他:“为什么不早说呢?”
“说了病也不会好,所以懒得说。”
这些年,他活得像个从内而外腐败的植物,为了少给一个世界田
一些痕迹,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透明。
不对别人产生感情,也不想别人对他产生感情。
平浩翔看见马嘉祺胳膊上的纱布,明白过来是马嘉祺给他输得血
“谢谢马哥。”
进而想到了从前作为他“血包”的我。“贺儿呢?”
没人说话。
“贺儿去哪里了?”
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又问张真源:“贺峻霖呢?”
”张真源不知道能不能说,万一说出来严浩翔一受刺激病情加重怎么办。
丁程鑫笑着道:“把你送过来的时候太匆忙,医生说你得住院,贺儿
去你家给你收拾衣服了。”
严浩翔半信半疑,奈何手机也没带在身边。
张真源赶紧接话道:“是,贺儿前脚刚走你就醒了,正好错过了。”然后丁程鑫和马嘉祺从病房里退出来。
丁程鑫点了根烟:“现在怎么办,后天就是贺儿葬礼了,难道要一直瞒着浩翔吗?”
马嘉祺靠在墙边:“估计想瞒也瞒不住。”又是一阵沉默。
丁程鑫把烟掐灭:“我去浩翔家里拿几件衣服,能瞒多久是多久吧,我不想在贺儿葬礼之后再参加一场葬礼了。”
“翔哥在南滨路有套房子,我有次在那拍戏他借我住来着,我这有钥匙,你去那看看。”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丁程鑫拿上马嘉祺给的钥匙,开车来到南滨路。一开门,灰尘铺面而来,这里之前一直是我打扫的。桌子上有两个信封。
我很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一封是器官捐赠协议,里面附加一张纸条:源从“我的心脏,给严浩翔。”
第二个信封里,是我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