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安全后,我一步步谨慎小心的挪过去。
我那亲爱的兄长大人看我如此作态,眉头轻蹙,轻声问:“你做甚?”
我示意他看我身上,我的红色锦袍被缚束的紧紧的,一根根银丝如同一张网把我罩起来。
他顿了顿,准备说什么,里殿传来一声轻喊:“邬渡,怎么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亲爱的兄长大人是有名字的,叫邬渡。我那大地哥哥也是有名字的,叫赦乙。
邬渡听到里殿的喊声,便转身进去,捆在我身上的缚似乎被他抛在脑后。
我有点呆愣,而后无奈一笑,冲桉耸耸肩,一蹦一蹦的跳进去。
桉站在我身后,眸色微深,盯着我的背影,似在沉思着什么。
里殿床上的那位,嗯……姑娘?青烟色的襦裙,略微纤细的腰身,怎么看都是个姑娘,但她未被衣衫遮住的肌肤格外诡异,暗红色的纹理密密麻麻的缠在暗黄的肌肤上,青紫色的斑块压在红色纹理上,浮出丝丝浊气,整张肌肤如同忘川下恶鬼一般,丑陋至极。
我进去时,她未转头看我,笑意盈盈的站同床边的邬渡说话,嗓音中透出浓浓的爱慕。
我见没人搭理我,便自己蹦跶着找地方坐着,顺便打量邬渡的清殿。
清殿没什么金碧辉煌的装饰,简简单单,唯一算的上宝物的是一副画——烟雨江南,檐角的琉璃瓦下,雨水落下,激起阵阵涟漪,本是意境极美的一副画,却无端的让我有点悲伤。
我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似乎让两人发现了我,邬渡皱皱眉,没说话,那姑娘转头惊呼一声,我知晓她为何惊呼,作为三界三巨头,我与两位哥哥的容貌自然是极美的,这种仪态超越了世俗,区区语言无法形容,不过我们各有特点,用世俗语言来形容:九言清冷淡雅,像是世间唯一的神。赦乙潇洒不羁,像是世间唯一的魔。我靡颜腻理,像是世间唯一的妖。我这种气质容貌,自然是让人惊叹的。
这姑娘的转头也让我看清了她的脸,她的脸颊上倒是白白净净,但也平淡无奇,她盯着我的脸,眸中透出嫉妒,转头看向邬渡时,眸中偏执的占有欲怎么都压不住。
我心中呵呵一笑,邬渡啊邬渡,枉你心清眼明,怎么看不出这女子的品性。
那姑娘看向邬渡,柔柔弱弱的问:“邬渡,这位是?”
邬渡冷淡的回应:“没什么。”
那姑娘眼中露出笑意,冲我挑衅一笑,继续柔弱的说:“邬渡,不可这般无礼,既然来了便是客人。”
邬渡淡淡的扫她一眼,眸中如千年寒冰。
那姑娘被吓的一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我说:“姑娘别介意,他就是这个性子。”她这幅故作亲昵的姿态看的我反胃,不过想起邬渡刚刚对我的态度,我没说话。
我垂眸看着身上的根根银丝,这种银丝只有修为极高的人才可以看清,那位姑娘能力不够,故,没有看到。
邬渡看我神色不明的样子叹了口气,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解了捆着我的缚,笨拙的摸了摸我的头,以示安抚。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他此举为何意,现在想起,追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