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肖战在睡梦中接到了自己经纪人程芳的电话。
这时距离他下戏只过了三个多小时，他有些头晕的扶着额头，听程芳在电话里既无奈又肯定地说：“小战，你昨天是给王一博在直播平台上刷礼物了吗？”
“……”
“一晚上30多万啊，你果然是有钱。”
“芳姐，你在说什么？”肖战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心虚。
“……”程芳停顿了一下才说，“你要是真的不想我知道，就新注册一个号再刷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上热搜了？”
肖战立即挂断了电话，打开了微博热搜。
“肖战为王一博刷礼物”的关键词已经赫然出现在热搜榜的第20位。
为什么会掉马……
肖战点进去词条细看，原来事情的起源是某位粉丝的双担。
这名粉丝本命是肖战，有一个小墙头是王一博经纪公司的另一名歌手。昨天晚上“有钱哥”的表现太瞩目，引得同公司众艺人的饭圈均是议论纷纷，大家连夜研究这名“有钱哥”，也没得出什么可靠的结论。即使有人通过“有钱哥”的个人资料想到了海贼王，但毕竟喜欢海贼王的人太多，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硬料，直到这名粉丝看到“有钱哥”的注册邮箱名……这这这，这不是肖战个人助理的邮箱吗？
肖战的鱼猫TV的账号其实是几年前小美替他注册的，当时用的就是小美的邮箱。但肖战忙，也不太爱看直播，可能一年都登录不了几次。而且这是小号，即使登录了，他也只是看看，不会留言，更不会给主播刷礼物。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忘了。
日常为肖战打理粉圈事务的是袁伟伟，但在他忙不过来的时候，偶尔小美也会帮帮忙。所以她也曾用这个邮箱回复过肖战粉丝的信件，也联系过部分站姐和大粉。
因此，小美一看到“有钱哥”的注册邮箱名就知道坏了，但当时已经是来不及。
这个料一出来，肖战的粉丝战狼姐姐们就炸了锅！
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的个人助理给王一博狂刷礼物？！
这可是一共30多万软妹币啊！明星的助理都这么有钱吗？
而且这是什么时机？王一博的生日！一晚上的“祝王一博21岁生日快乐”流星雨，简直闪瞎众人狗眼！
本来战狼姐姐们就对肖战下凡接耽改剧诸多不满，更对哥哥一人抗收视充满担忧，但鉴于对哥哥和团队的选剧眼光的信任，再加上《魔心问道》确实是大IP，这才勉勉强强没多说什么。
但是，这给同剧组另一男主演狂刷礼物祝贺生日又是个什么骚操作？
肖战粉丝这边议论纷纷，路人又是另一种反应。
肖战？认识。
王一博？是谁？
哦，两人一起在拍耽改剧，兄弟情嘛！懂！
不懂？不懂就去翻昨天季选的视频看啊。于是一大拨人涌向王一博季选表演的视频。
有质疑的：就这？值30万？
也有被圈粉的：哇，这弟弟业务素质不错耶，颜值也可，身材气质都好绝，get到了，肖战有眼光啊。
倒是给王一博吸了一波粉。
这下战狼姐姐们不乐意了，剧还没播呢，就开始吸血，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但介于目前战狼姐姐和滑板姐姐之间的人数巨大差异，两边暂时是打不起来。但路人数量太多，战狼姐姐们又要反黑，又要控评，又暂时搞不清楚正主那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时手忙脚乱。
肖战默默关掉微博，重新给程芳拨了个电话过去。
“芳姐……”
“嗯？”
“还是想办法撤热搜吧。”
“这倒不必。”
肖战有些意外，“怎么说？”
程芳显然心中笃定：“现在撤也已经迟了，而且跟粉丝那边也不好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
“我刚刚和杨冬商量了一下，由剧组出面，再买个你和王一博在剧组相处融洽的热搜，这样放在一起，看起来就像《玄月洞天》的第一波宣传攻势。”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一箭双雕，可肖战却罕见地犹豫了：“但这样会让人觉得一博……”
“你是怕大家会认为他炒作吗？”程芳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担心这个，一边想着肖战的不同寻常，一边劝他：“小战，我虽然不认识王一博，但冲着你对他的关心，他也应该是个特别优秀的艺人。这样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怕的应该不是有人议论，有人注意，而是没人议论，没人注意。你觉得呢？”
“……”又仔细考虑了好一会儿，肖战才同意，“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小战，你……”程芳有心想说点别的，但终究没有出口。肖战目前有自己的个人工作室，虽然这个工作室还是挂在原来他出道时所属的经济公司名下，但实际上他本人已经是工作室的最大股东兼老板。所以，从某个角度说，程芳其实是在给他打工。
“芳姐，昨天我拍戏太晚了，有其他事我们改天再聊。”肖战似乎已经察觉她要说什么，趁程芳还没开口，就主动结束了对话。
“好，那拜拜，你好好休息。”
“谢谢芳姐，今天你也辛苦了，拜拜。”
挂断电话后，程芳盯着黑下去的通话界面看了好一会儿——肖战啊，你也发现自己不对劲了吗？
***
接着昨天的夜戏，今天的拍摄却依然照常进行。
剧组一开机，每时每刻都是在大把撒钱，能赶的拍摄进度是肯定要赶的。主演虽然辛苦，但工作人员其实更甚，而且对比付出和收入，演员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所以肖战从来对摄制组的配合度都极高，这也是他在圈内风评上佳的原因之一。
只是……今天大家看他的眼神……
一想到昨天的热搜，肖战自己也有些不自然，但本着“只要我自己不尴尬，就没人能让我尴尬”的想法，肖老师正襟危坐，开始化妆。等他梳化完毕，带着袁伟伟、小美来到摄制现场，就看到王一博坐在吴畅旁边，正在听导演讲戏。
一见肖战来到，王一博马上站起来：“战哥。”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小美看着自己爱豆清爽帅气的脸庞，完全不敢相信他是连夜赶回剧组的。这神采飞扬，这春风满面，再对比自己昨晚通宵打工盯微博评论走势的黑眼圈……都是人，为何差别这么大？
“一博，早啊。”肖战微笑着回应了王一博，但清清嗓子后，他转头对吴畅说，“导演，昨天我看了今天要拍摄的部分，有个地方不太明白……”便跟吴畅聊起剧本来。
接下来两人并没有说话的机会，拍摄倒是顺利，二人状态都不错，今天的场次也没什么难度，很快就提前收工。
摄制一结束，肖战便快步离开，王一博也急忙跟上。
但再快的脚步也挡不住两人身后，吴畅飘飘幽幽的话语声传来：“千金买一笑，肖老师好会哦～”语气荡漾得肖战险些一个趔趄。
但这次肖战没给吴畅任何眼神，更快地走了出去，引得吴畅又猥琐地笑了两声。
刚刚到来的杨冬有些的无语地看他一眼：“吴导，你倒是过得挺滋润啊。”
吴畅摊在导演椅上，无耻地点头：“我又不用连夜买热搜，搞宣传。拍摄这么顺利，我不开心也难啊。”
整了一夜热搜和宣传的杨冬掩着嘴打了个呵欠，感觉自己站着都有些头晕，“那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就要开心不起来了？”
“怎么？”吴畅抬头看她。
“林洋老师正在连夜加剧本飞页啊。”
“什么？老林不是最讨厌临时改戏。”
“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幺公主确定要来了。”
“幺公主？”吴畅一惊，“你是说……”
“对，”杨冬也是一脸丧气，“就是我们金主爸爸家里的那位小公举。”
杨冬所在的公司是《玄月洞天》的主要投资人，但这家公司只是新光影传媒旗下的一家控股子公司，换言之新光影传媒才是背后真正的金主，而新光影传媒涉足电视剧、电影、网络剧制作以及全球节目发行、娱乐营销和艺人经纪，是一家专业综合性影视机构，也是内娱目前最具实力的三大影视剧制作发行公司之一。新光影传媒现在的掌舵人姓路，一共三子一女，最小的女儿叫路瑶瑶，小名幺幺，去年刚刚进了演艺圈，被圈内戏称“幺公主”。
“她为什么呀？”吴畅不解，“她不是非大女主戏不接吗？我这剧里又没有个女主角，她图什么？”
“图肖老师啊。”杨冬已经气都气过了，现在就只剩下无奈，“原来肖老师都是电影挂，她实在凑不上去。这次一听说我们这小破剧的男主是肖老师，就一直要吵着过来客串，还要林老师临时加个仙气十足的角色。本来她还要求要跟肖老师有感情线，这个我顶住了没同意。但其他的就不行了，毕竟是金主爸爸家的。”
“啧……”这下吴畅的好心情真没了。
“人在江湖飘啊。”杨冬也叹息。
但两人都明白，这事没有再回旋的余地，毕竟在这一行里，资本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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