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

王一博率先打破僵局：“票买晚了，头等舱没位置，你助理让我过来坐。”

肖战的懵劲儿还没过去，只能僵硬地点点头，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欢迎光临？

王一博见肖战一副不怎么热情的样子，心烦意乱地扭过头去，随手捞起一本杂志，心不在焉地乱翻起来。

感应到他的暴躁，肖战收敛了不自觉望向他的视线，可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涌动，从心底慢慢升起。

好久好久，没能这样近距离看看他了。

肖战把头倚到靠背上，状似无意往他的方向偏了偏，眷恋着那股很熟悉的气息。

可能是戏瘾犯了，他暗暗地想。

因为他清晰的体会到，自己身体里的魏无羡，时隔一年，突如其来的苏醒。

此时此刻，他明知眼下的王一博对自己，就像初见时的蓝忘机对魏无羡一样，厌恶、避之不及。可是他就是想跟他说话，那样没心没肺地笑着，跟他说话。

“一博”

他一开口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就带了笑。

“你说我们当时拍阿令时……”

“别说这个，不想听。”

王一博看都不看他一眼，干干脆脆地打断，然后扔掉手中的杂志，从包里掏出了耳机。

这次，肖战笑出了声音。

他撑着额头，不停地笑，笑到眼眶发热，笑到混身上下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其实早就能预料到的，他们以后，只能这样了。

…

全长两小时三十分钟的飞行，已经过去了八分之一。

两人相安无事。

王一博耳朵里塞着的耳机，从头至尾就如一个摆设，没发出过一点声音。

而肖战，原本无声无息仰靠在座椅与窗户之间的夹缝中一动不动，这会，忽然频繁的翻动身子。

王一博直觉不太对劲，即使肖战尽可能减小动作幅度，仿佛怕惊扰了他，但是还是被他敏感的捕捉到，肖战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

果然，他一歪头，就看到肖战面色苍白，手肘搭在上腹处，轻闭着眼睛缓缓调整呼吸。

他心尖一颤，伸手碰了碰肖战：“你怎么了？”

肖战无力地睁开眼睛，额角有汗水滚落下来。

“你是不是胃疼？”

肖战没回答，动了动身子，但是整个人已经坐不直了。

他不断往旁边倾倒，王一博一把揽过他，把他轻轻放到自己的肩膀处。

肖战从善如流，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交到王一博身上。

他头上的冷汗很快打湿了王一博身上那件薄薄的T恤，王一博低头看一眼，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就你这幅样子，你也敢出院？”

他长手一挥，越过肖战把他的包拖到眼前，单手灵活地翻着。

 “你药呢？”

“粉丝太多，来不及拿。”

王一博动作一顿，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气呵成拉上拉链，把肖战的包扔到脚下。

“你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么？”

“不能喝你逞什么能？”

“拍阿令的时候你从来没醉过一次。”

“闭嘴，狗崽崽。”

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肖战蓦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