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绝望着,绝望着,秋风来了,开学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快歇气的样子,倒霉催地张开了眼。书厚起来了,作业多起来了,老师的脸垮下来了。 考试大胆地从培训机构里钻出来,变态的,麻烦的,教室里,考场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趴着,写几个解,跳几个题,看几遍题,打几次草稿,试卷空荡荡的,分数惨兮兮的。 语文、数学、英语,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排满了课赶趟儿。难得像天书,难得像符咒,难得像火星文。书里带着苦味儿;闭了眼,卷子上仿佛已经满是叉叉、问号、横线。教室里成千成百的学生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老师走来走去。纸屑遍地是:破烂儿,有字的,没字的,散在讲台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学海无涯苦作舟",不错的,像老师的手抽打着你。试卷里带来些棍子烧肉的气息,混着双打味,还有各种泪的涩,都在硝烟弥漫的空气里酝酿。老师将办公室装在教室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沙哑"的喉咙,吼出粗犷的方言,与唉声叹气应和着。教室间校长的身影,这时候也成天在到处地晃。 作业是最寻常的,一写就是三两页。可别乐。像高山,像沧海,像蓝天,密密地堆叠着,学生书桌上全放着一座书山。参考书却多得出奇,资料也准得打你的脸。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昏黄的光,烘托出一片悲催而无语的夜。走廊去,跑道上,操场边,没有欢笑的学生;也没有散步的老师,踱着步,挥着手的。他们的教学楼,密密麻麻的,在作业里挣扎着。 天上星星渐渐没了,地上孩子也没了。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他们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不见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熬各的一次夜去。"自古逢秋悲寂寥",刚开学,哪里有工夫,哪里有希望? 开学像刚落地的哥斯拉,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开学像美女蛇,要吃人肉的,笑着,走着。 开学像巨型灾难片,由全球各大学校倾情上演,它领着我们挂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