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失望

可吉野绘也只能接受吉野顺平的胡乱猜想，因为祂无法解释自己对咒术过多的了解，为了不引火上身，祂只能做“和吉野顺平一样的人”。

吉野顺平觉醒了成为咒术师的天赋，那么在某些时候，懵懂无知的他或许可以成为吉野绘的“借口”和“工具”。

吉野绘不觉得觉醒天赋后的吉野顺平可以平庸一辈子。

且不说吉野顺平是否可以忍受每天与一群咒灵一起相处，没有受过训练的他也很容易被其他咒术师发现能目视咒灵，而一旦暴露于咒术界中……

按照羂索的说法，以高层老橘子的老顽脑，是绝不会让不受自己掌控的咒术师流落在外的。

要是吉野顺平没有天赋还好，如果他天赋过高，高层甚至可能想办法判处他死刑，夏油杰是因为五条悟帮忙才免于一劫。

吉野绘听到时还以为羂索在危言耸听，但只有羂索知道，不长脑子的老橘子是什么神经事都干的出来。

永远不要小看人类的恶意。

吉野绘挺好奇，吉野顺平的“术式”会是什么？

会不会有五条悟的“无下限”和夏油杰的“咒灵操使”那么厉害呢？

但难受的是吉野绘不能直接和吉野顺平说“术式”之类的词，只能含糊地问他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神奇的能力。

“就，电视上那些超人，不是都会电子光波什么的吗……”吉野绘说出来自己都觉得羞耻了。

遗憾的是，就目前而言，吉野顺平没法展现出除了可以看见咒灵以外的其他特殊点。

无论是模仿超人摆出尴尬的姿势，或是喊出极其羞耻的台词，结果都没有任何变化。

吉野绘：……

这当然不是祂的问题，是吉野顺平着实不大聪明。

俗话说得好，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尽管祂不是吉野顺平的老师，这不重要。

只要人遇到危险，总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吧？

于是吉野绘当天晚上就偷偷在外面抓了只四级咒灵然后放进了吉野顺平的房间，在隐秘空间的阻隔下，吉野顺平既无法出去也无法对外求救。

他叫，他逃，他插翅难飞。

吉野顺平靠在门面上，背后是在吉野绘看来极其弱小却无法被吉野顺平忽视的咒灵，跟上次不同，咒灵没有无缘无故消失，它慢慢靠近吉野顺平，发出的阴冷气息让顺平不住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就算他能看见咒灵，那也……

他真的，好没用啊……

吉野顺平颓废地坐在地上，任由咒灵的靠近而无动于衷，似是被吓到无法动弹，直至眼前的咒灵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了，他还久久保持着姿势不动。

吉野绘：难道是我的方法出错了？

吉野绘透过门观察着吉野顺平，污染的影响再次发作，祂不由得为哥哥的无用感到万分恼火。

为什么会有人，连基本的求生欲都没有？就算知道自己打不过，难道不应该拼一把吗？

任由自己的生命被他人夺去，难道不是废物才会做出的事吗？

吉野绘原本生出的好奇之火，就像唰的一下被一桶冰水从上而下浇灌，被灭得连一丝火花都没有。

果然，不应该期待除自己之外的人。

吉野绘犹如明白吉野顺平的难处，自那天之后再也没有提过特殊能力的事，还让吉野顺平松了口气。

他永远不会知道，所谓的理解不过是对他的失望，就连他印象深刻的那个夜晚发生的袭击，也是他爱的妹妹一手策划的。

对于吉野顺平来说，无知，永远是最幸福的。在很久的将来，他也会羡慕曾经无知的自己，只可惜，物是人非，过去的永远无法被还原。

*

“咳咳——”吉野绘一脸懵逼地躺在床上，乖乖接受吉野凪的照料。

这是怎么回事？

祂竟然，感冒了？这合理吗？

吉野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深陷别人设下的幻境之中。

——来自完全不觉得人类的身体会感冒的爱莉克希娅。

吉野顺平也很担心，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看见吉野绘感冒，吉野凪觉得这不是他可以逃课的理由，于是把他赶去了学校自己请假来照顾宝贝女儿。

虽然感冒没有带给吉野绘太多难受，但极有侮辱性。

所以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祂会感冒呢？

难道也是污染带来的影响？

反正爱莉克希娅从来没见过被污染的神还能感冒的。

吉野绘心神震荡之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来，祂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受祂控制的事。

难道天内理子又不听话了？

想到这吉野绘脸色又黑了下去，可是通过替身传来的消息可以看出，天内理子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那就奇了怪了……

与此同时，吉野顺平还是很担心吉野绘的身体状况，上课都心不在焉，还被老师抓了个正着，要他下午放学来她办公室。

吉野顺平：要完！

吉野顺平自认倒霉地在放学后被老师教育了一顿，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其他学生了。

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发现天空变得老暗，黄昏也被黑色的一层帘布所遮盖。

这是……

下一秒吉野顺平整个人如同沉入大海般摇摇欲坠，他不敢向后回头，他知道，身后的学校，多了一个，他无法匹敌的可怕怪物。

跟家里出现的那只咒灵不同，这一次的，哪怕没有直面，吉野顺平也已经因为那强大的威压战栗不已。

他应该，是被困在学校里了……

“这次的任务是这所小学里一个即将诞生的特级咒灵，学生已经遣散，‘帐’也已经打开，那么就拜托两位了。”

站在伊地知面前的，固然就是，吉野绘许久未见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显而易见，每天都在忙碌之中的两位特级咒术师又踏上了祓除新咒灵的道路上。

只不过这一次，五条悟也注意到，又是这个学校。

该说在这个学校的吉野绘是不幸呢，还是不幸呢？

不过还是那句话，只要没有证据，就算是五条悟，也没有资格把吉野绘和这些出现的咒灵联系在一起。

事实是确实也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