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娄时霏开始收拾零碎的物件。初来乍到,她带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一卷铺盖、一顶蚊帐、两只青竹做的水壶、几套换洗的衣物、一套洗漱用具、一些小零嘴、几本书罢了。
看着原本糊在墙上、如今却斑驳剥落的宣纸,娄时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懊悔自己为何不带些生宣来饰一饰墙面。她打量了四周,在墙角抄起一把崭新的小扫帚,不情不愿地将整个宿舍内外都扫了一遍。
正当她快扫完时,一道谨慎的声音闯入她的耳朵。
曾诺你……是娄时霏么?
娄时霏停下手头的工作,回头笑着回答。
娄时霏我是啊。
曾诺哦,那我来对了。
来者是一个比娄时霏略高的女子,白皙清丽中透着一丝高贵优雅,她挽了挽耳边的鬓发。
曾诺你把整个宿舍都扫了?有劳你了,剩下的我来罢。
娄时霏好。
虽然剩下的也没什么可扫的,但娄时霏显然不是那种做事一气儿做到底的人,乐得把扫帚交出去,图个安逸。她在家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了读书弹琴下棋画画这类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的技艺兴趣之外,基本什么都不干。动起手来,除了打架极为擅长之外,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她哼着小曲儿,铺展了铺盖,支了蚊帐,将衣服叠起放入每人一只的木柜中,将洗漱用具规矩地放在舍内公用的长机上。做完这些功夫,她伸了个懒腰,抽了本杂谈录躲入帐中,半倚着身子,随意翻看起来。
书中记述着或出名或无名之人的杂谈,通篇都是“姑妄言之”的混话。但若不深究,这些杜撰的对话也有趣得紧。
待她看过二十几页,舍内剩下的空床也被认领一空。宿舍变得热闹起来,大家都略带兴奋的相互介绍自己,连在帐内安静看书的她也没能幸免。
黄文婉你好啊,我听曾诺说,你叫娄时霏?我叫**婉,幸会幸会。
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竟撩开了她的帐子,笑容满面道。
娄时霏听着曾诺这名字,不觉一愣,方才想起那第一个与她打招呼的舍友,她连名字都不曾过问。
她于是把书放下,也含笑回应。
娄时霏幸会。不知另一位舍友叫什么?
**婉高兴地把她拉出帐子,指了另一个皮肤白皙、笑容娇憨的女子。
黄文婉她叫罗温梦。罗温梦,快过来看看帐里那位。
罗温梦你好,我叫罗温梦。
罗温梦走到帐前,开口的声色略带鼻音,与柔媚婉丽的相貌形成巨大的落差,然而一派孩子气的天真反被这别致的声色激了出来。
娄时霏你不是这边的人吧?让我猜猜,你是北洲来的,也许还是北州的堰阳。
娄时霏笑着打量罗温梦。
她曾有一本图册,名曰《异地风俗考》,里边有许多名胜之地及当地的风土人情,自然也少不了各地之人的身段样貌。
如罗温梦者肤色为通透之白,非南洲之土色之白,亦非东洲洁瓷之白,更非西周粗砺之白,定为北洲人也。又因北洲居民并非都为肤晢之人,肤晢之人大多为离族、伶族者,聚居北州之南,而此地中心便是堰阳。能来极理门者,远道千里,家中定然非富即贵,居于堰阳也在情理之中。
罗温梦大为惊异,当即点头。
罗温梦不错,我正是从北洲来的,虽然家不在堰阳,但也差不离。我家在堰北,堰阳北上一点。你怎地知道?
娄时霏我有一本书,上头画着各地各族的身段样貌。如今见了你,倒和上面北洲堰阳的黎族之人相似得紧。
她摊了摊手,轻车熟路地解释。
娄时霏可惜没带来,不然定可邀诸位赏玩一番。
作者有没有发现,它真的非常日常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学校的基建是我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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