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回到了久违的自己的家,家里已经满是尘灰,他的笑容渐渐收敛了下去,走到卧室门边缓缓蹲下,望着客厅的沙发发呆——这是位置记录了他最真实的童年。
半晌后,他起身走进卧室趴在床底下翻找着,终于翻出自己儿时唯一的玩具,那个陪伴着他长大的泰迪熊布偶。
布偶已经破烂,脏得不成样子,他却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没有多少表情但眼眸里流露出几分缅怀的暖意。
第二天,宋亚轩的家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男孩,同是福利院的男孩,只是出来得比宋亚轩早。
男孩叫贺峻霖,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柔顺的黑发,看上去很颇为清纯。但他手里却提着一打灌装啤酒,进门鞋子一蹬,光着脚踏上已经风化发出咯吱声的沙发。
贺峻霖TMD呆不下去了,一票的傻X。
他熟练的开了一罐啤酒,也不管宋亚轩,自顾自的喝起来。
贺峻霖轩儿,你要不别去了。
宋亚轩“咔”的也开了罐啤酒。
宋亚轩贺儿,你好不容易上了学,再怎么样也要撑下去,我再过不久就来陪你。
贺峻霖好。
贺峻霖把头埋在宋亚轩的脖子窝里,过不了多久就抽泣起来。
贺峻霖轩儿,我们还有什么,想了这么我还是不知道我拥有什么,我们……
宋亚轩别哭。
宋亚轩捂住了贺峻霖的眼睛。
宋亚轩泪水流太多就会忘记伤痕,不停的悲伤就学不会悲伤。贺儿,我们都要记着,以后,以后,再以后,我们就会懂了这眼泪的可贵,这世上没有谁值得我们流泪。
贺峻霖我没有为别人哭,我是为我自己。
贺峻霖点燃一根烟,半晌后轻轻笑了笑。
贺峻霖我考那个算哪门子大学,不入流的学校罢了,乱得很。还要想办法搞学费,乱七八糟的费用也有一堆。累啊。
宋亚轩一把勾住贺峻霖的脖子。
宋亚轩我陪你。不管多累我陪你。
这世界如此现实,被遗弃的孩子没有资格谈论未来,一个一个人留下伤疤后离开,不会在意苍白的眼泪。我们除了折磨自己还能折磨谁,拿什么去祭奠,祭奠这对一切逐渐失望的希望,谁来垂怜,垂怜这腐烂的绝望。